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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塵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不苦。”如今此刻,他頭髮長了許多,披散在肩上,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鋒芒銳利,嘴邊生滿了鬍子,看上去成熟了幾分。
“哈哈!”熠瞳仰頭一笑:“好說,前邊三里便有間酒家,這便替蕭兄弟接風洗塵!”
一行人走出三里,果見炊煙裊裊,不遠處道旁建著幾座房屋,約兩層,主體由木板構成,於這山野之中,倒也能替天南地北來往行客遮風避雨。
雖是清晨,山間鳥啼正盛,酒館裡也是忙忙乎乎的了,一陣清風徐來,帶著醉人酒香,熠瞳深吸了一口氣,笑道:“蕭兄弟,別看是山野裡的小酒家,這裡的酒,比起那些京城王府裡的金樽釀也毫不遜色。”
暗香浮動月黃昏十二人不進去了,三人一進到裡邊,一穿藍白大褂的店家立即熱情招呼過來了:“喲!熠瞳公子,非花公子,好久不見!”說完看向蕭塵:“這位是……”
“哦!在下姓蕭。”蕭塵拱了拱手,微微笑道。
“原來是蕭公子,快快!三位樓上請!”店家十分熱情,說完又向茶間正忙的店小二招手道:“樁子!別忙了!趕緊給三位公子上十壇桑落酒!”
“好叻!”
三人上到二樓臨窗位置,咕嘰獸也跟著跑了上去,窗外清風陣陣,帶著草木芬芳輕吹進來,蕭塵凝目遠眺,但見山巒疊嶂,白雲飄飄,忽然感覺這個世界好陌生了。
酒很快便端上來了,三人暢懷痛飲,拋去那些不開心的事,蕭塵飲下一杯,問道:“對了,我在塔中一年,卻不知這外邊如何了,近來可有發生何事?”
熠瞳放下酒杯,道:“半年前開始,魔宗活動頻繁,許多正道門派掌門無故失蹤,不知是否與魔宗有關。”說完又往酒杯裡滿上了。
“竟有這等事!”蕭塵放下手中酒杯,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了。
塵染非花夾了一粒茴香豆往嘴中送去,一邊嚼,一邊慢慢道:“蕭兄弟,若我沒記錯的話,有次你不顧生死,除掉一個叫關什麼老祖的魔頭吧?然而有誰記得,一年前那些正道門派又是如何待你的,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吧?”
蕭塵緊皺的眉頭漸漸鬆開了,笑了笑,是啊,當日天元城,人人都要置自己於死地,現在他們是死是活,與自己有什麼干係?
“咕嘰!咕嘰咕嘰!”咕嘰獸眨著一雙大眼,不斷點頭,熠瞳輕輕一笑:“看來這小傢伙比蕭兄弟還要想得透徹,來,小傢伙,熠某敬你一杯。”說完向他遞去一隻酒杯。
咕嘰獸眨了眨眼,伸出舌頭舔了兩下,噗的一口全往熠瞳臉上噴了去。
三人大笑,塵染非花掂起酒罈,將空杯滿上,道:“我塵染非花獨來獨往,從不管他什麼正道魔道,花間一壺酒,誰與我飲,誰便是朋友。”
蕭塵輕輕一笑,端起酒杯:“蕭某敬二位朋友一杯!”不禁又想起了師父凌音,當年師父從不讓自己飲酒,更不許自己結交江湖上的酒肉朋友,然而又有誰知道,危難關頭,卻是這兩個“酒肉朋友”將自己救了出來。
三人言笑無忌,從清晨一直飲到晌午,期間蕭塵向塵染非花問了鬼仙近來如何,得知鬼仙正迫切想要覓得一具合適肉身,而自從上次被司天的人找到後,他便再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待上一個月以上。
快到下午申時,熠瞳結了酒錢,三人往外而去,到一三岔路口,便是該分手了,熠瞳笑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三人便在此告別吧。”
蕭塵抱拳道:“也好,他日蕭某再請二位喝酒!”熠瞳仰頭一笑:“君子一諾,千金不易,如此說定!”
塵染非花道:“我也正好回西月國玩玩了,那麼告辭,後會有期!”說罷雙足一踏,御空而去,只聽得遠遠一陣詩謠傳來:“劍起蒼瀾夢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