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了不少,常規的調查手段已經不合適了,許誠言決定從韓志榮身邊的人入手。
韓志榮身邊的人,一個是那名女傭,不過這個女傭吃住都在韓志榮的家裡,接觸起來並不方便,而且她和韓家人的關係更加親近,忠誠度更高,想要從她的口裡,詢問韓志榮的情況是很有難度的。
於是兩個人最後把目光集中在那個人力車伕蔣三的身上,這個人常年為韓志榮家拉車,肯定了解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此人有一個很明顯的弱點,那就是好酒貪杯,這樣的人意志力一般來說,都會比常人要差,只要略施手段,撬開他的嘴應該不成問題。
許誠言用筆在稿紙上寫下“蔣三”的名字,在名字上畫了一個大圈圈了起來,重重地點了點,說道:“這就是我們的突破點,儘快接觸蔣三,問出我們想要的東西!”
第二天的傍晚時分,人力車伕蔣三下了工,拉著車離開韓家,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自己相熟的酒館,在院子裡放下了車,撩開布簾走了進去。
酒館的生意並不好,廳堂裡只有兩三個客人,其中一桌是兩個人相互對飲,還有一個食客獨自在角落裡自斟自飲。
蔣三熟絡地向掌櫃招呼一聲,要了一盤花生米,二兩白乾,又找了一個閒桌坐下,身子靠牆,捶了捶腿,舒展了一下關節,感覺著實有些疲乏。
蔣三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民國時民眾缺乏營養,身體素質普遍低下,平均壽命也很短,尤其是像他這樣熬苦力氣的,身體虧空的厲害,再加上他長年酗酒,年輕時落下的毛病拖著拖著就變的嚴重起來,一歇下來,就覺得渾身的肌肉和關節都痠痛的厲害,每天不喝上幾兩白酒壓一壓,簡直連覺都睡不著。
所以他每天下了工,都會來這裡喝上幾杯,這辛辛苦苦掙的一點包月錢,幾乎全送到這個酒館裡。
酒館掌櫃和夥計和蔣三非常的熟絡,很快把花生米和白乾送上來,還送了一盤小鹹菜。
放下了酒菜,夥計看著蔣三打趣道:“蔣三,看看你軟泥的樣子,守著包月的活,不比你那些在外頭吹風曬雨的夥計們強多了,別是在外面找了娘們,把身子都掏空了吧……”
“狗屁,我有那閒錢,還不如多喝兩杯呢,這世上就這杯中的酒是好東西,其他什麼都他麼是虛的……”蔣三不以為意,蠻不在乎的說道。
說著就倒上了一杯酒,迫不及待的一口下了肚,只覺一股辛辣的熱流順喉而下,神清氣爽,忍不住美滋滋的哼了幾句小曲,渾然忘了身上的不適。
看著蔣三的這幅模樣,掌櫃和夥計都是搖了搖頭,這樣的酒鬼,他們見的多了,只要有酒喝,天塌下來都不在乎。
幾杯酒下肚,蔣三也緩過勁兒來,話就有些多了,不時抽空和夥計嘮嗑說話,敘說著這一天的見聞。
“你知道嗎?今天我過三河橋的時候,那裡又有人掉到河裡淹死了,我擠過去看了看,你猜怎麼著,是個男的,身上的西裝都是好料子,一看就是個有錢的,嘖嘖……”
一旁的兩個食客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插嘴說道:“是嗎?那座破橋早就該有人修修了,連護欄都爛沒了,橋面坑坑窪窪的,隔三差五的就得掉進去一個,這個月已經是第二個了。”
“可不,原來咱們太原城是多好的地,要擱著以前,這事兒肯定有人管,可現在日本人來了,就知道抓人搶糧,誰還管這些事情……”
話題一開,眾人都是來了興致,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嘴裡罵著日本人,只覺得精神都好了很多。
蔣三也是越發活躍,他這一天的就指著這會工夫發洩情緒,嘴巴吐沫飛濺,聊的興高采烈。
可是他要酒實在太少,沒過一會兒就喝得乾淨,將酒壺倒了半天,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