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一滴酒,只能無奈的放下了酒壺,目光看向櫃檯後面的掌櫃,正想要說點什麼。
掌櫃知道他又想賒酒,搶先開口道:“蔣三,你這個月在我這裡已經賒了不少了,我不催你,就算是不錯了,別指望再賒賬。”
像是蔣三這樣的酒鬼,只喝酒不要菜,一盤花生米加點鹹菜就能對付一頓,本來酒館也掙不著他的錢,所以根本就不願意賒賬,要不是蔣三是他們的常客,之前的帳也是不讓賒的。
蔣三聞聽,頓時如霜打的茄子,沒了精神,長出了一口氣:“得了,打道回府嘍!”
說完,準備起身離開。
“老哥,先彆著急走,我請你喝幾杯!”
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一直坐在角落裡,沒有說話的那位食客。
這個人年齡三十出頭,一身的長衫,臉色微黃,星星點點的一張麻子臉,看著上去容貌不佳,不過身上的衣著,款式面料都是上乘,顯然是個有錢的主。
蔣三聞言不禁有些發愣,他看著這位食客,有些疑惑的問道:“先生,您要請我喝酒?”
“看老哥好酒量,我也是好酒的,今天有緣,咱們一起好好喝幾杯。”
食客說完,轉身對櫃檯喊道:“掌櫃,來兩壺上好的玉堂春,再來一盤鍋燒羊肉,其它的看著上幾個好菜,對了,再給我們找張清靜的桌子。”
蔣三原本還有些猶豫,可是一聽到“玉堂春”三個字,就什麼也顧不上了。
玉堂春是山西名酒,甚至能夠和杏花汾酒齊名,只是這酒產量少,價格貴,蔣三好多年前嘗過幾次,這之後就兜裡空空,就再也沒有喝過。
此時真是喜出望外,連聲答應著,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掌櫃和夥計都是有些意外,不過有生意豈能不做,夥計笑著對蔣三說道:“你今天走大運了,讓你嘗一嘗我們掌櫃珍藏的好酒。”
這時掌櫃也走出櫃檯,幾步來到食客的面前,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道:“我這裡面有張桌子,單間,清靜的很,請…”
食客起身招呼蔣三一起進了一處單間,夥計手腳麻利的地端上來新的酒菜,又將兩壺玉堂春小心放在桌上,招呼道:“您慢用!”
說完轉身退了出去,看著一桌子好酒好菜,蔣三也是有些手足無措,他心中沒底,忍不住又拱手問道:“先生貴姓,我們之前見過?”
食客正是許誠言,今天他喬裝打扮,是專門等候在此,準備接觸蔣三的,此時哈哈一笑,說道:“鄙人姓陳,老哥,把心放肚子裡,雖然咱們素未謀面,可就是看著你投緣,想和你聊一聊,今天敞開了喝,好酒管夠。”
說完,親手給蔣三斟滿了酒杯,清色透明的酒水一入杯,一股濃郁醇厚的酒香頓時溢散開來。
蔣三心中也頓時拋開顧慮,他光棍一個,窮困度日,兜裡乾淨,沒有幾個銅子,根本就沒有讓對方惦記的東西,也就是院子裡的那部半舊人力車還值點錢,不過他看對方衣著光鮮,出手豪闊,估計也是看不上自己那點破家當。
“原來是陳先生,今天讓您破費了,我敬您…”
話沒說完,蔣三就自己先迫不及待的飲了一口,這玉堂春酒質醇厚微甜,酒性柔綿,味香純正,只一口下肚,就讓蔣三不禁渾身一激靈,連呼過癮。
看著蔣三的這幅模樣,許誠言心中好笑,也是舉杯同飲,兩個人又吃又喝,很快就聊的熟絡起來。
接下來酒席之間,許誠言能說會道,侃侃而談,蔣三也是過足了酒癮,談性大發,待幾壺老酒下肚,早已不知東南西北,甚至不用許誠言刻意詢問,蔣三自己就已經是無話不談了。
“您是要問這位韓科長?哈哈…這您問對人了,我給他家拉了八年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