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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來,只說一月間也曾有兩次上門,卻是不巧,俱撞著她出門時節。

湘琴把時日一問,哪裡對得上?想想便明白過來,心頭暗恨,也不對劉海石提起,只問了他客居所在,暗暗記在心裡。

兩人又說幾句,湘琴忽想起他那日的言語來,想了一想,終忍不住問道:“你,你可有妻室?”

果見劉海石垂了眼道:“拙荊前年已故去了。”

湘琴倒有些明白過來,低嘆一聲,又道:“你那時也曾終日醉飲?”

劉海石微一點頭,卻不言語,兩個靜默良久,湘琴終拿定了主意,低低道:“我有件事想託你,不知你……”

一言未了,劉海石已道:“娘子請說。”

湘琴頓把心頭一鬆,慢慢看了他道:“我一向為自己從良打算,雖薄有積蓄,身邊卻無穩妥之人,便是有些物事,也沒處存放……”

劉海石已知其意,微微而笑道:“娘子既信得過我,有何不可。”

湘琴大喜,眼見香香不時向這裡張望,遂與他約定三日後在後街一處茶相見,兩個又說幾句,匆匆別去。

到了那日,湘琴只說想吃肉燕,一早便打發香香出去,等她前腳出門,後腳就帶了惠娘去茶。

兩個上了車,剛轉出半條巷子,湘琴向後張望,果見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遠遠隨在車後,方作難,恰聽到幾聲鈴鐺響,當即便對車伕吩咐了兩句。

車伕把車頭一轉,駛進一條巷兒,片刻就趕到一輛糞車前。早上許多住家尚未起身,收糞的便沿戶搖著鈴鐺,不一時,就有人三三兩兩拿了馬桶出來。

眼看七八人圍了糞車,堵了巷兒,車伕將鞭兒一揮,馬車轉眼就駛出了半條巷子。

那小廝被人堵在糞車後,眼看著急將起來,扒開幾人就往前衝去,一個不防,猛和人撞個正著,把半桶屎尿激在半空裡,活潑潑淋了一身。

小廝掙出身來,也顧不得後頭叫罵,連罵晦氣,跑到巷邊,三兩下扒了沾了屎尿的髒衣,再抬頭時,哪還有車兒的影子,罵罵咧咧走了一程,沒奈何,走將回去。

這廂湘琴到茶時,劉海石已然在坐,兩個叫了茶,惠娘就守在門邊,湘琴便托出個匣兒來,交與劉海石。

劉海石接了,也不察看,徑直包過,放在手邊,湘琴暗自點頭,只說他日急用時再來相取,劉海石應了,兩個坐了一程,各自別去。

湘琴回去捱了半月有餘,方遣人示意劉海石,說要取用物事。劉海石次日便等在約處,見了湘琴就取出布包來遞在她手中。

湘琴開啟看時,但見匣上封痕宛然,默默無言了半晌,忽道:“你可嫌我煙花賤質?”

劉海石一怔,隨即便道:“娘子不過是境遇不幸,所遇堪憐。”

湘琴但覺眼底陣陣發潮,只把手捂了雙眼,良久方抬了臉道:“若我能從良,你,你可願娶我?”

許久不見他應聲,方把心口兒砰砰亂跳,就聽劉海石道:“娘子若跟了我,未必能衣錦繡而厭膏梁,在下只有祖屋一所,薄田數畝,家中唯有小婢一名,諸事盡靠十指,娘子可甘願?”

湘琴只管怔怔看了他,半日方把淚珠兒滾下來,哽了聲音笑道:“甘願。”

晚上湘琴躺在床上仍覺心緒激盪,輾轉半夜,天明時方合了眼,一覺睡到午時。

朱潤來時,見屋中簾幕垂垂,甜香嫋嫋,向前撩開紗帳,便見湘琴臉帶甜笑,猶自香夢沉酣。

他何時見過這般光景,心底一蕩,不覺俯了臉,把手沿了她嘴邊梨渦一路輕撫至眉眼,就見她眼睫微顫,星眸漸開,下一瞬便要睜開眼來。

湘琴睜開眼時,只覺強光刺目,眨了幾眨,方見窗前一人背身而立,卻是朱潤,見她起身,自喚了惠娘與她梳妝,說新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