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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堪捱過六月,想著珍娘出嫁在即,雖捨不得,倒也鬆了口氣。

到七月初八,王屠一早起來,先用胰子把身上洗了,一身新衣,騎在馬上,又是頂大轎,四對燈籠,一路往徐家行來。

林氏聽得轎子來,忙與女兒戴了蓋頭,臨到上轎時,難免落了幾點眼淚,又交孃姨送親,鋪陳床帳,整熱鬧了半日。

晚上王屠打發了媒人,進來同珍娘睡了,第二日起來,心滿意足,只恨不得扒出心肝來奉承她。

珍娘卻恨他醜陋,滿心憎嫌,一些兒不放在心上,每日裡挑吃揀穿,頤使氣指,但有絲不如意,就與他合氣,王屠只讓著她。

再說張謹到銀鋪四月有餘,他凡事琢磨,肯用心,又是個仔細的,一來二去,漸有些上手,歡喜之餘,李寄又新得了契弟,不來歪纏,張謹越發高了興。

這日想著十來日不曾返家,傍晚與掌櫃的告了假,收拾了出來,方到巷口,交一人扯著,抬眼看時,卻是張貴。

張謹見他面上焦枯,衣物破敗,大是不忍,想想只拉他往食鋪裡坐了,叫了兩個菜,一碗飯。

張貴只嗔他小氣,嫌肉少,一面風捲殘雲,把肚兒撐得溜圓,方迭聲訴起苦來。

原來這幾月他東遊西逛,有一頓沒一頓,幾次打熬不過,回來苦苦哀求,馬婆子哪肯放他進屋,只得在街邊討些冷飯度日。

他不說自家不是,只怨妹子狠心,口中罵罵咧咧,嚼出好些不是來,張謹也不應,只領他換了衣裳,往小客棧裡住了,方轉回易家。

過幾日見他安份,略略放下心來,誰知張貴曉得兒子在銀鋪後,藉著瞧他,幾番在櫃邊打轉,早交李寄看在眼中,也不去點破。

一日,張謹陪人在櫃前看生活,張貴三不知走來,李寄就叫過夥計,往一邊去了,只留張謹在跟前答應。

張貴見了許多黃白之物,怎挪得開腳,只把身子倚在櫃邊,趁人不見,把個柳穿金魚掖在袖裡,一道煙走了。

下午眾人盤點,發現少了,李寄就看了張謹不言語,張謹一念閃過,又驚又氣,急急找到張貴,只交他還生活。

張貴先還抵賴,吃他問不過,露出些口風來,張謹氣極,抓了他袖兒,不由分說,一番搜檢,只得幾兩碎銀子,一時急怒攻心,怎說得出話來。

呆了半日,沒奈何,捧了碎銀回來,往李寄腳前跪了,只求通融則個,說緩些時日必把銀錢如數湊來。

李寄笑了一回,把手摸在張謹臉上,又鬆了他衣帶兒,摸他身子,見他閃躲,笑起來,道:“要我放水也不難,老老實實褪了褲兒讓我快活一遭,萬事好說。不然,把他一條索子解到官府,我再使使銀子,打死也不是難事。”

張謹頭臉通紅,如何肯依,李寄就要喚人報官,張謹不得已,只把頭低了。

李寄就笑嘻嘻合了門,把這小郎抱了。

一會又交他掉過身子,解了褲帶往前頂,張謹熱汗淋淋,只咬了牙一聲不吭,李寄有心要他出聲,只將手摸著他,道:“瞧你這肉皮兒,比粉頭還嫩些……”

說著興不可遏,口中淫聲穢語,無般不叫出來,張謹再忍不過,猛把身子一掙,李寄不防,一頭搶在桌角上,啊的一叫,早把頭上破了塊皮。

當下晃得兩晃,眼前一黑,也不管褲子,只向前抓張謹,交張謹一推,跌在地下,腦後溼漉漉淌出血來。

張謹看他掙不起,慌了,手忙腳亂著了衫兒,開了門扇,慌不擇路,徑往易家趕來。

誰知張氏三人都不在家,馬婆子又在鋪裡,敲了半日,小娥方從廚下出來,開了門。見張謹慌慌張張問黃氏,心頭詫異,先拉他坐了,交他喝水,方問他何事。

張謹哪喝得下,只攥著水杯,磕磕巴巴叫了聲姐姐,就把臉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