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停下手中活計,快步跑到她跟前行了禮。
“宮中不是有一處梅林麼?”賀宛微微揚起下巴,對著那宮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忙完了手頭的事,便多帶幾個人去一趟梅林,將那兒的梅樹也都盡數拔了,就換成……換成什麼旁的花兒都好,只是不要梅花。”
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宮人聞言心下一沉,又勉強賠著笑臉道:“娘娘,可是這梅林是先帝在時建下的,如今已經有二十餘年了,若是就這樣貿然拔了,聖上那邊……”
永祥殿是賀宛的居住之所,她想如何折騰自然是由著她自己的心意,便是要將這一院子的花草拔個精光,也沒人敢說個不是。
可那梅林卻是宮中的一處景緻,當真因為賀
宛這一句話毀了去,他們心底也是有些遲疑的。
總怕若是陳俞追究起來,賀宛自然無礙,可他們這些個宮人卻做了替死鬼,若是如此,那可當真是冤枉極了。
只是可惜,依著賀宛的性子,又怎會因著這些宮人的三言兩語而變了心意,她皺起眉頭道:“本宮如今是皇后,後宮諸事都應當由本宮來論斷,這梅林本宮今日是非拔不可,不僅如此,往後這宮中,再不能出現梅樹,便是一棵也不成。”
聽著這番任性言論,那宮人縱然心底極為不滿,可卻也不敢顯露分毫,只得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於是夜裡陳俞忙完手頭事務,卻在去永祥殿的路上見有不少的宮人正在梅林中一棵棵的拔梅樹。
陳俞聽到動靜,便面色古怪的吩咐抬著轎輦的宮人停下,轉頭看向梅林方向,問道:“已經是這個時辰了,那些個宮人在梅林裡做什麼?”
若是隻是三兩宮人,陳俞或許會懷疑這些個宮人鬼鬼祟祟是行了盜竊之舉或是旁的,可他這一眼粗略瞧去,便有十數人在梅林當中忙活,這顯然是有人給他們派了什麼差事。
文錦聞言,也順著陳俞的目光瞧去,這一瞧也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天色昏暗,奴才瞧得也不真切,不若奴才喚他們過來問話?”
陳俞略一頷首,文錦便快步走了過去,招手將那正在忙活的宮人盡數叫了過來。
那些個宮人見了文錦,忙停了手頭的事,走上前來要給他行禮,文錦卻一擺手免了他們的禮節,道:“聖上喚你們過去問話。”
那幾個宮人這下方才瞧見陳俞儀仗,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文錦公公,咱們幾個都是聽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才動手拔這些梅樹的啊,娘娘只給了我們三日時間,我們是連夜裡也不敢歇息啊,還請公公在聖上跟前為我等求求情。”
文錦聽了這話也著實有些意外,可想起如今那位皇后娘娘的性子,這又確實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兒,於是也不由嘆了口氣,“你們先去聖上面前回話吧,總不好讓聖上久等。”
那幾個宮人只得應下。
等他們到了陳俞跟前,陳俞問起此事,他們便也如實道:“回聖上的話,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說她不喜梅花,要將這梅林改做其他景緻。”
陳俞眉頭微皺,可到底將原本準備要說的話收了回去,只道:“既如此,就依皇后的意思吧。”
又道:“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便先回去歇著,明日再來處理也來得及。”
領頭的那宮人卻一臉無奈道:“可皇后娘娘只給了奴才們三日時間,這梅林實在不小,若要在三日時間內將這林子盡數拔了,奴才們是斷斷不敢休息的。”
他說的這話,自然是實話。
陳俞也沒料想到賀宛會有此要求,可卻還是道:“今夜先回去歇著,明日尋管事宮人再多要些人過來,就說,是朕的命令。”
如此,那領頭的宮人自然不再多言,只連聲應下。
了了這事,轎輦正欲再往永祥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