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淺淺的酒窩,當真是可愛極了。
趙筠元站在那小姑娘面前,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小姑娘的臉,卻又擔心這樣的舉動會將那小姑娘嚇到。
可那小姑娘卻好似看出她的心思,反而主動牽起她的手貼近自己的臉,然後抬頭看著她笑。
趙筠元輕輕撫摸著小姑娘的臉,眼淚忽地就落了下來。
等再醒來時,天邊已經有了細微的光亮,趙筠元睜開眼睛,眸色也逐漸清明,而她枕邊,是一片眼淚濡溼的痕跡……
聽到殿內傳來趙筠元起身的動靜,守在殿外的玉嬌與春容也急忙爬了起來。
原來按照宮中的規矩,守夜的宮女有一個便已經足夠,往常玉嬌與春容也都是輪著來的,可昨夜經歷了那樣一遭,雖說趙筠元面上瞧不出什麼來,可誰也不知她心裡頭是否當真不在意,玉嬌與春容自然都放心不下,便索性二人一同守在殿外,唯恐生了變故。
昨日夜裡,趙筠元歇下之後,玉嬌再問起緣故,春容自然也不再隱瞞,將發生之事一一說了個明白。
大約是這事情實在令人震驚,聽完這話,玉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緩和了好一會才道:“這定然不是咱們娘娘做的,娘娘生性仁善,便是再怎麼不喜那宛妃,也絕不至於背地裡有如此行徑。”
“是這個理。”春容嘆了口氣,“可光咱們相信又有什麼用?娘娘大約是被如此冤枉了一番,心裡憋著一股氣,在聖上跟前竟也將這樁罪行承認了去,如今那宛妃正是聖上放在心尖的人物,聖上又如何捨得她吃分毫苦頭?”
說罷,二人知道此事難以尋到轉機,又是唉聲嘆氣了一番。
後邊二人心頭裝著事,也只是囫圇睡了一宿,再醒來便是聽著內殿傳來的響動。
這會兒時辰尚早,二人一聽到聲響便連忙推門入了殿內,好在殿內的趙筠元只是神色如常的起身梳洗。
二人見此,方才鬆了口氣。
春容走上前道:“娘娘今日起得真早。”
趙筠元停下手中動作,輕輕笑了笑道:“不知為何今日醒得早了些,再想歇息卻是怎麼得都睡不著了,索性起了身。”
又轉頭瞧了她們二人一眼道:“春容,你過來
() 替本宮梳髮,玉嬌,你去備些吃食吧。”
二人聞言,皆是應下。
永祥殿這邊一切如常,甚至玉嬌備好早膳送上來時,趙筠元用得比尋常時候還要多些,顯然胃口不錯。
見此,春容玉嬌二人懸著的心也總算能稍稍放下。
不管旁的,總歸身體是最重要的,若是身體垮了,便是這事再有轉機,也晚了。
而外間因為這事鬧出的動靜卻並不算小。
若是隻是宛妃失蹤一事,其實可大可小,且不說那宛妃已經平安歸來,就算這人尋不回來了,只要陳俞費些心思,便也能將這事壓下去,頂多時日久了,成為旁人口中的一樁皇室秘辛罷了。
可偏偏陳俞因為宛妃之事將趙筠元幽禁,趙筠元到底是皇后之尊,到這兒,這件事便是再也小不下去了。
翌日早朝,便有不少朝臣提及了此事。
初時,那些朝臣說話還算客氣,大多隻是列舉了趙家功績,道:“趙將軍為陳國征戰多年,立下汗馬功勞,到最後更是血灑疆場,將軍夫人也隨之而去,趙家遺骨,唯有一個趙皇后,皇后娘娘便是千錯萬錯,也還望聖上顧念趙將軍一家,給皇后娘娘留些體面!”
又道:“皇后娘娘方才十一歲時便追隨聖上去了北岐,北岐何等苦寒之地,娘娘為了聖上,卻甘心受那等苦楚,如今娘娘做了錯事,可也不過是一時糊塗,還請聖上開恩啊!”
“……”
每每有朝臣站出來說這些,底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