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麼急?”
“必須是一個星期之內,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OK,一切交給我。”
凌柏掛了老闆的電話,認真地告訴眼前這個憔悴的老人,“我會跟安瑤訂婚,演唱會上我就要跟她訂婚,所以您千萬要撐下去。”
安意凡突然沁出眼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此刻無比堅定,“對,就是訂婚,等您身體好了,我就跟她舉辦婚禮。而且老家不是有個習俗,訂婚一年之內一定要領證嗎?我在那個小鎮上生活了好多年,我瞭解這個習俗。等我們訂婚了,我會派人準備聘禮,用您希望的方式辦婚禮。您喜歡中式吧?我可以用大紅花轎娶她過門。”
“大紅花轎?娶她?”安意凡乾涸的嘴唇在顫抖,聲音哽咽,“好……”
他心裡針扎似的疼,微笑著說下去,“我邀請爸爸您當嘉賓,我要送她一枚紅寶石的心型戒指,把她永生永世套牢在我身邊,我不祈求來世還能跟她在一起,我就希望這一生能娶到她……我更希望這輩子當爸爸您的半子……您接受我嗎?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孝順您?”
安意凡黯然的眼裡光芒四射,連連應了幾個“好”字。
凌柏笑著把小拇指鉤上他的手指,“那爸爸不準反悔喔,我們可是說好了的。”
安意凡流淚搖頭,“不後悔。”
凌柏收回手,站起身腳步匆匆地往外走u,害怕再不走就會掉下淚來,因為那個老人讓他倍感心痛。他走到長廊上打電話給安瑤。
“喂。”
“瑤瑤。”他輕輕叫她,看了眼病房,眼淚卻驀地掉了下來,他把背靠在冰冷的牆上,仰起臉盯著頭頂的排排燈管,問她,“如果現在我跟你求婚,你會答應嗎?”
她微怔,笑著回答,“我會一腳踹過來的。”
“我是認真的……”
“你肯定又在騙我,上次才脫了衣服忽悠我,這次我才不上你的當。”
“好吧,其實是我要辦演唱會,想讓你當嘉賓。”
“OK。”她回答得很乾脆。
“到那時……”到時他就在演唱會上當著成千上萬的歌迷和她爸爸向她求婚。
“什麼到時?你想說什麼?”
“瑤瑤。”他想到那個場景就笑容甜蜜,深情地告訴她,“我愛你——”電話那端的人沒出聲,過了好一會兒,直接掛了電話。他知道她是害羞了,平時挺大大咧咧的一個女人,可是遇到某些事,總是害羞得很。
醫治了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要辦演唱會求婚的事給了老人希望,所以安意凡病情漸漸穩定了,醫生雖然不願意讓安意凡出院,但老人固執地想到墳上去看一看。凌柏什麼也不多問,開車陪著老人前去。
城鎮的四周全是山,連綿起伏的山脈彷彿永無止境地延伸,山間小路崎嶇,周圍遮天蔽日的繁茂大樹下灌木叢生。
凌柏扶著老人沿著崎嶇山路一路向上。身邊的老人瘦骨嶙峋,可是那雙盯著前方的眼卻發出希冀的光。凌柏攙扶著他走到山腰,赫然入眼的是一座墳墓,墳墓四周的雜草被人鏟得乾淨,墓碑甚舊,看來已經立在這裡好幾十年了。
安意凡看到墳墓,眼裡光芒盛放,他掙扎著走過去,踉蹌地走到墓碑前跪下。他手指發抖地沿著墓碑上的字跡觸控,這麼多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墳墓裡的人,現在終於可以解脫了……他走到泥土堆成的墳墓旁,把臉貼著那冰冷的泥土,滾燙的眼淚掉下來。
當年她死後,他抱著那剛出生幾天的孩子,在這裡跪著把泥土一把一把地丟下去。那時候心裡絕望,他幾乎哭到失聲。現在,他依然還是絕望,因為不能親眼看著安瑤嫁人生子,不能看著他最疼愛珍惜的女兒慢慢變老。他眼淚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