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絕望的最後一瞥不甘心地落在白雪的腳上。笨蛋,丁刺暗罵了自己一聲,怎麼沒想到她穿著長筒皮靴,只要把皮靴脫下就可以輕易地擺脫水草的糾纏。
他使出最後一分體力扒下皮靴。
皮靴和身體一起向下沉。
兩隻大手及時地把他們扯了上來,孫一城的手,虧得他在一片渾濁中還能那麼準確地辨識方位。
藉助蘆葦叢中的水光反射,丁刺發現白雪的眼睛閃閃發亮。
二
小卷慄造驚豔於這女人的美麗。
面前這個安詳的睡美人,就是他在江邊撿回來的那個髒亂不堪的女人?他有點不敢相信。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一綹散落在床單上的髮絲,輕輕地嗅,有一股清香。這是真的,不是在做夢,他對自己說。
做夢的是對面那個睡美人,只有長長的眼睫毛偶爾在微微地跳動。
眼睫毛使小卷慄造終於找到了答案:原來自己對這女人的熟悉感源自於惠子。
一樣的無助,一樣的對未來迷茫。
他少有地記起遠在國內的妻子,初別時的熱戀竟然被炮火沖淡,征戰那麼多年,想起她的次數屈指可數。一個面目漸漸模糊的妻子,在血欲橫流的###大地上,離他越來越遠。
也許是戰爭的緣故吧,他找到一個理由。
這理由使他很安心。
於是他把妻子拋在一邊,繼續端詳眼前的女人。
女人的香氣包裹著他。
象個精美的玩具,不捨得放手,卻又不忍心打破,小卷慄造強自壓制著身體裡的衝動。
衝動越來越強烈,他不得不遠離那張誘惑的床。
視線落到了桌上,剩餘的殘羹冷飯徹底消除了他的衝動。
小卷慄造笑,這女人遲早都會是他的,何必急在一時?這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自己是貓,女人則是老鼠。貓爪已經牢牢地扣住老鼠,正在享受獵物的掙扎。
這時候,爪下的老鼠要比口中的老鼠好玩得多。
這種感覺好極了,他既然能征服###的土地,也一定能征服###的女人,從身到心地征服。
至於###的男人,那是用來喂軍刀的。
一陣風吹來,他覺得自己飄在半空,俯瞰###,像一個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他輕手輕腳地把剩下的飯菜收拾起,掩上門。
樓下,他把一個捕獲來的###女人折騰得死去活來,才完全發洩了體內的慾火。
然後他一腳把用過的女人踢出屯防部。
煙霧將小卷慄造滿足的表情隱藏起來,他又不期然地想起樓上的###女人。
他撫摸軍刀,就象在撫摸著那個女人的曲線。
三
室內還殘留著男人的氣味,梅蘭敏銳地感覺到。
她急忙打量全身。
還好,衣服都在原來的位置,沒有移開過的跡象,她緊繃的神經這才稍微鬆懈。
屋裡也沒什麼異樣,一切都井井有條。梅蘭的心徹底落了下來。
只是桌上,換上了新的光線和飯菜。
她推開窗,天已大亮,沉沉的一覺竟然睡了大半天,經過充分休息後的身體重新煥發出活力。
接下來該做什麼?她努力地想。
再一次逃跑?似乎機會渺茫;大哭大鬧?也沒什麼作用。算了,什麼都不想,聽天由命吧。她放棄了思考。
她把自己又窩回到床上,棉被成為一個保護的繭,她則是這個脆弱的繭中無助而又無奈的小蟲。
溫暖的氣息塞滿了這個繭,象子宮裡的羊水輕輕地託著她,慢慢飄,慢慢蕩。
她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