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還恨他?還是愛他?這一切應該都不是了,我不再愛也不再恨。
這竟是在昨夜思念夢想的人,此時見到卻是這樣的平淡。
這也是我根本想象不到的,真的,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了,因為我現在需要的就是這一份平靜。可是過了不久,我又希望他能再出現,不管每一個角落,都想他會出現似的,然後約著一起去他家,去跳舞,那怕在午睡,也想他竟然也在廊田這地方,想著的,仍然還是相擁跳舞。
午後看書,閉目養神,昏昏沉沉的發夢,醒來己是黃昏,再看一會書,去吃晚餐。
那些同宿舍的女子己回樂昌,更是清寂冷然。
飯後和曉英散步馬路,兩旁是稻穗,清靜的馬路多象在五山時與韓燕的散步,也是去中學。
去到原先也在五山中學教書的沈忠偉處,區公所上班的黎曉蘭也在,聊了一會說去跳舞,黎去換衣裙,下來廊田街道時己是黑乎乎的看不清路,怕摔跤,一邊走一邊找舞廳。
沈老師說我的身材真是苗條了很多。走遍廊田街,也找不到舞廳,爬上六樓腳都癢的想跳舞,供銷社那邊也去找了,最後去別人家看電視,後來打撲克牌,我是沒心計的人,不會算牌,出錯了,曉英生氣說不玩走了,心情也不好。
我是傻得天真的人,覺得打牌只是玩玩而己,何須太認真?
九二年十月二十二日
晚上家裡沒電,我早早的去值班,事實是去跳舞。
四點半下班與韓燕逛街,與她一起我會失意心煩,工資是她一半的還少,又這麼受氣死幹。
也不知鄧雪梅幾時回來?她前幾天打電話來說叫我先辦好邊防證,下深圳先做家庭工,到時再換工作,我心裡也在等她回來.。
我和韓也說了個大概,走還是不走?可我心裡還是失意連連的卻說不出來。
離不離開單位都似乎是我現在的煩惱,三個月,在上班也沒意思,做也苦不做也無聊,老在那裡乾坐,劉經理一來渾身都不自在的不自由,好無趣呀。唉,一年多都捱過來了,又何要煩這三個月呢?
晚上七點半去了舞廳,沒幾個人在跳,我傻乎乎的站在那裡,不久後阿包來了,這下可好有舞伴了,我們談話,聊得也算投機。
我說:“不知怎的一和韓在一起就好失意。”
他說:“我周圍的朋友多得是比我工資高的。”
我說:“活得好無聊,就來了。”
他說:“我也是無聊才來這裡跳舞的”,同是兩個無聊者,今晚在一起,似乎比較有同感,我說:“我們跳舞吧。”
他說:“我請你跳囉。”兩人有一點默契。
“我還是打算下去闖。”
“調下去呀?”
“我有這能力?”
他說:“如果是下去打工,我早都可以走了。”
在我這麼脆弱迷惘的心靈裡,能與一個曾在五山一起彈吉他唱歌的人談話,傾訴心中的煩惱失意,心裡好受多了,情也多些。
三步配合得可以,他說:“你的三步比四步好多了。”
跳四步慢慢快快的舞步他幫我數拍子,數到他自己口累了還數,我忍不住笑說:“你的嘴一動一動的,人家以為你在說情話。”可心裡還是感動了,因為心的脆弱。
我們還談到音樂,吉他,我說借他的吉他來彈:“又不教我。”
我多想就此停止漂泊,可這只是一時的心情。
下一曲他就去和別人跳了,他說:“找什麼女朋友?沒有不是更自由,比如跳舞,喜歡和誰跳就和誰跳舞,多自由瀟脫.如果是和女友跳舞,十曲八曲也要和她跳,一整夜和一個人跳舞沒意思的。”
這就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