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哼哈,我說得到做得到,犯在我手,絕不留情。”
“咱們走著瞧。”
“爬著瞧也不行。再警告你,再看到你這人屠殺人,你也活不了。”
人屠用怨毒的目光,凝注了野人半晌,方插好糾龍棒,向莊院裡慢慢走去。
野人在他身後三丈之遙,跟他走向莊院。
距莊院還有十來丈,突然裡面人聲鼎沸,呼號慘叫之聲大起,十畝大的宏麗莊院,四處升起了十來處火頭。
仙海人屠突然向一旁矮林中一竄,一閃不見。
野人一怔,正想追人,卻聽木棚內哭叫之聲驚天動地,有人向棚上爬牆,叫聲中竟然有大部份是婦女的尖嗓。
棚門閉得死緊,顯然賊人存心惡毒,要將所有的人全行焚斃莊內,毀滅罪行。
事實已不容他去追仙海人屠,一聲長嘯,他撲近棚門,長劍疾揮,將合抱大的棚牆巨木斬斷十來根,運神力一扳,四丈高的木棚牆轟然倒下了。
“往外走,不可亂跑。”他沉聲大吼。
百數十名男女,瘋狂的衝出缺口。
大火沖天而起,木造的樓房起火,那景況真夠駭人的,照得黑夜裡四面通紅,轟隆劈啪之聲震耳,火舌漫天飛舞,夜風一吹,火焰更為熾盛:
野人腦中靈光又閃,如中電殛。
依稀,他感到這場火併不陌生,象在昨天,也曾發生過一場大火。不!是前天,也許是大前天,曾經有過一次大火。
似乎,他弄不清曾否有過大火,是不是就是這一場呢?
總之,他感到頭腦一陣暈眩,一陣昏亂:耳中隱隱而令他心絃為之顫抖的呼叫聲,這叫聲是那麼熟悉,但又似乎極為陌生。這叫聲,超越了百餘男女的呼號,直灌入他心田深處。
恍惚,他似乎分辨出那叫聲似乎是“雲哥……”
恍惚,他又似乎分辨出另一種叫聲是“雲兒……”
他揮身顫抖,雙目睜得大大地,盯視沖天大火,卻又似乎視而不見。
“當”一聲脆響,長劍落地。
他似乎在定神傾聽、思索、回想。可是,一無所得,那令他心血浮動的隱隱呼喚聲,遠遠地逝去,是那麼遙遠,又那麼飄忽。
“轟隆”一聲,倒了一座大樓,飛舞著的火焰,挾著炎熱的氣流,撲面而至。
他被這一聲巨震,重入迷亂之中,呼喚聲又近了,渾身重新顫抖。
突然,他神目中似乎噴出了火花,發出一聲震天長嘯,向火海中撲去
剛進入棚門,裡面突然奔出兩名挺劍大漢,雙方在倒翻的棚牆上相遇。
兩兇漢一聲不吭,雙劍齊揮。
野人已陷入半昏迷景況中,毫末在意,雙劍來勢如電,攻到他的左右雙肩。
“噗噗”兩聲,砍個正著,劍突然從中折斷,半截劍身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遠處剛定下心的百十名男女,發出一聲驚呼。他們先前偷看鬥場景象,知道這赤身大漢是前來救他們的恩人,突見恩人遇險,關係他們本身存亡,怎能不驚?
這兩劍砍得正好,把野人砍得突然清醒,腦中的混亂一掃而清,耳中的隱隱呼喚霎時消失。
他身形倏止,看清了瞪大眼睛驚怖後退的兩個人?他們的手中,仍抓緊著斷劍,忘記丟掉啦,
“你們得死,”野人厲吼。
人影一閃,兩隻蒲扇大虎掌已經伸出,向兩賊人抓去,速度奇快。
兩大漢也算得一流高手,臨危拼命,用斷劍運勁猛揮,截向伸來的大手,並向兩側暴退。
野人豈讓他們如意?掌一翻一拍,斷劍脫手飛跌五丈外,雙手各抓住一個腦袋。“活該!”野人大喝,脫手將人飛擲,投向五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