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伴。
就算他是鐵石心腸,如今也該裂開縫隙了。
他點頭,&ldo;好,我知道了,我會安排。&rdo;
唐言蹊似有所覺,睜開眼簾,不動聲色地看向霍無舟隱忍淡漠的側臉。
其實她方才還想說,當年紅桃出事的時候,也正是她懷孕的時候。
陸仰止怕她情緒波動太大,傷了腹中的胎兒,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把紅桃去世的訊息告訴她。
以至於,她錯過了紅桃下葬的日子,錯過了她的頭七,直到陸相思被&ldo;引產&rdo;之後,她才在萬念俱灰的悲慟中得知了這個噩耗。
她錯過了紅桃的葬禮,所以,這一次,梅花的葬禮,她說什麼也不會再耽誤。
但是今天聽了霍格爾說的、他對紅桃的感情以後,唐言蹊忽然就不敢再在這個男人面前隨意提起紅桃了。
死去的人可憐,活著的人,又何嘗不可憐。
……
唐言蹊回到家裡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陸相思還沒睡,坐在沙發上頻頻往外看,看到她時,葡萄般的大眼睛亮了亮,整個人像是雀躍起來。
卻,又硬生生地板住腳步,以輕描淡寫的口吻道:&ldo;你回來了。&rdo;
唐言蹊看到她才覺得絞痛的心臟舒緩一些,把身上髒汙的外套褪下,沖她張開雙臂,&ldo;過來,讓媽媽抱抱。&rdo;
陸相思撇了下嘴,滿臉不情不願地走上前去,抱住她。
唐言蹊滿足地喟嘆一聲,&ldo;女兒真是媽媽的小棉襖。&rdo;
陸相思抬起眼簾,瞧著女人臉上顯而易見的疲倦,一句噎她的話到底還是沒忍心說出口,換成了乾巴巴的,&ldo;你,還好吧?&rdo;
唐言蹊抱著她,沒睜眼,&ldo;不好。&rdo;
陸相思一愣。
她看出她不好了,卻沒想過她會這麼灑脫的承認自己不好。
&ldo;爸爸還沒回來,你先上去洗個澡吃點東西,他可能過一會兒就……&rdo;
女人沉重的眼瞼這才掀了掀,杏眸裡笑意散得一乾二淨,&ldo;他還沒回來?&rdo;
瞥了眼不遠處的錶盤,九點半都過了。
唐言蹊面不改色地起身,捏了下女孩的臉蛋,&ldo;我先上去洗個澡,你也回去睡覺,把你的作息時間好好調回來,過幾天送你回學校,嗯?&rdo;
女孩一怔,欣喜遮掩不住,&ldo;真的?&rdo;
&ldo;嗯,真的。&rdo;
唐言蹊說完,就扶著樓梯回了臥室。
衣服都沒換,就一頭扎進柔軟的床褥裡。
身體緩緩下沉,被褥做工精細的面料從四面八方把她包裹住,她一瞬間窒息得喘不上氣。心底鋪展開的痛和難過翻湧成災,傳導進神經,刺著她從上到下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寸面板。
她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那些原本暗色的紋理,不明顯勾勒在桌布上,都快被她數得一清二楚了。
他還是沒有回來。
就像曾經她單方面喜歡他的時候。
他也是這樣忙碌。
每天經常要等到午夜過後才會回來,天不亮,就又起床要去上班。
唐言蹊總會埋怨,為什麼堂堂一個總裁當得如此窩囊,好像比工地搬磚的人還要辛苦。 陸仰止則會板著那張俊美無儔顛倒眾生的臉,嚴肅認真地對她說,一個人有多大的權利,又要擔多大的責任,若是連他都成天想著吃喝玩樂,那手底下的員工如何能心甘情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