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有一個嬌俏的人影在門外徘徊不去,正是春桃。荀君暉也看見了,就皺了眉。
“只是,我那清淨了,姐姐這倒招來了麻煩。”
方才荀君暉進院來,春桃正在廂房做針線。她眼神好,一瞧見荀君暉便從廂房迎了出去,給荀君暉行禮。荀君暉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到上房來了。那春桃還不死心,又換了一幅裝扮,只在外面觀望,方才定是搶著來送茶水,被麥芽擋了回去。
“不妨事,我這和你不同,她在我這能攪出什麼事來。你也瞧見了,我這屋子裡,她半點都插不進手來的。不說別人,只麥芽一個,她就佔不了便宜。”
麥芽口齒伶俐,性子潑辣,荀卿染因為自己無權無勢,怕她出去惹禍,保不住她,只讓她在院子裡伺候。因此其他院子裡的人並不瞭解麥芽的脾性,不過荀君暉是知道的,聽荀卿染這麼說,也笑起來。
出榜那天,荀卿染早早就起了身,招呼寶珠進來,給了她些錢,讓她出去打點探聽訊息,她想第一時間知道訊息。
雖是在宅院裡,也聽的遠近有銅鑼聲響起,這是報子來報喜了,必是左近有人家考中了。只是,怎麼不見自家的喜報,荀卿染走到屋門口。
東屋的門開著,小吳姨娘倚在門框上,手裡一包瓜子,磕的瓜子皮滿地紛飛。她見了荀卿染,就冷笑起來。
“沒那個命,就是急得眼裡長出花來,也是中不了的。”
又是一片銅鑼聲,這次很近,應該就是自家門前。緊接著就聽得前面一陣紛雜的腳步聲,有人放起鞭炮來,寶珠遠遠跑來。
“姑娘,大喜了。外面報子來了,說二爺中了,還是第一名,叫……叫解元。”
荀卿染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這時候才放到肚子裡,禁不住為弟弟高興起來。
“二爺現在在哪?”
“和老爺一起,在前面招待來報喜的人。”寶珠喘著氣道。
麥芽過去拍了拍寶珠的肩膀,眼睛往小吳姨娘那掃了一掃。
“二爺是文曲星下凡,這是天命註定的,白白氣死那起子小人才好。寶珠,你在前面,得了賞錢沒有。”
寶珠見麥芽對她眨了眨眼,忙說:“當然有賞錢。幾個報子都是封了五十兩一封銀子。老爺說了,家裡上下都有賞錢。去的早的,賞的更多。我去的早,得了一塊銀子,麥芽姐姐你看,有沒有二兩。這還不算多,方才大姑娘院裡的李嬤嬤,她力氣大,擠到我前面,得了一塊,足有五兩重。”
麥芽和寶珠一唱一和,小吳姨娘有些不淡定了,更不淡定的是那些伺候的人。這些人等不得小吳姨娘發話,草花和月桂帶頭,一會都呼呼啦啦地出了院子,奔前院去了。
荀家一片喜氣洋洋,前面接待一波波族裡的族外的賀客,後院方氏得了荀大老爺的吩咐,只得強裝笑臉,打發賞錢。
荀大老爺最近因為族學先生並學政的推介,才對小兒子重視起來。在他眼中君暉平時都只是平庸,因此只盼著能考中個舉人就不錯了。現在他是喜出望外,看著小兒子是越看越順眼。荀大老爺讀書、做官,也是有歷練的人,這時為兒子的前途考慮起來,就將身邊心腹的管事長隨給了荀君暉兩個。這兩個人都曾跟著荀大老爺在任上經過,官場、人情、世故等都是熟爛於心,荀君暉從此更添了臂助。
荀大老爺年輕時參加鄉試,雖也是一次考過,但不曾考得第一名,心中頗有些遺憾。如今小兒子替他圓夢,他很是引以為傲,說著要宴客三天,遍請親朋好友來喝酒慶賀。方氏在旁邊幾乎氣歪了鼻子,卻不好說什麼。還是荀君暉開口,說是方氏壽辰要到了,不宜在這個時候再請客。況且他年紀小,這次屬於倖進,不宜大肆鋪張,以後還要刻苦攻讀上進。荀大老爺很是欣慰,覺得兒子又能幹又孝順,便聽從了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