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噠!哈哈哈!”
背後欒承詠沉默幾秒,忽然在憤怒地吼著什麼,她大笑著沿著老街奔跑,沿著那些車水馬龍,沉浮人聲奔跑,市聲猶如海浪將他們的聲音淹沒,她忽然想起自己店的名字。
她心中虛無縹緲的島嶼,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現出了它的輪廓。
終不再是青春年少,那份悸動被妥帖收斂,他們不約而同,不動聲色地調整至工作狀態。
很快就到了出差的日子。木彥捏著兩張經濟艙的登機牌,直到落座,還在猶疑地跟欒承詠最後確認:
“不至於吧欒總,真的不要升艙?”
“沒錢。”欒承詠調著小靠枕,輕描淡寫地說。
木彥好容易把那句“鬼才信”嚥了回去,輕聲問道:“不是剛讓我給老陳打了大幾千萬?”
“拿下市中心一套像樣的老式民居,可比別墅還要貴,況且我請的這幾位大夫,都是有點脾氣的偏才鬼才,剛開始的診費我自然要貼上,也是一筆費用。我們不做宣傳,已經不算燒錢了。”
欒承詠邊說開啟一條毯子蓋在身上,是剛才空姐主動遞過來的,木彥有些憤懣,之前自己都是主動要才能拿到。她在心裡翻著白眼,喝著蘋果汁。欒承詠卻什麼都沒要,而是對木彥說:
“水和吃的都不要,我要睡一覺。”
她這才發覺欒承詠樣子有些疲憊,有些不好意思:“怎麼看著精神不好?”
“忙到凌晨,睡了不到3個小時。”欒承詠靠在小枕上,放下靠背:“幸好你選的是逃生通道的後面一排,還可以稍微伸伸腿。”
她看著欒承詠一副好哄的樣子,笑了笑,輕聲說:“那你睡吧。”
欒承詠不再說話,安靜地閉上眼睛。木彥開啟電腦,繼續看些資料。
等會談要點終於爛熟於胸了,她的眼睛也有些累了。他們的座位在陰面,不用拉下遮光板,從視窗看出去,冬日的大地,從北方的一片沉寂晦暗,漸漸轉向南方的明快生機。光線從小小的舷窗散射進來,掠過欒承詠的側顏,勾勒出他明快的額頭和鼻樑,並不單薄的唇線,以及方正的下巴。他的胸膛輕輕起伏,飛機的轟鳴和顛簸絲毫不會影響他,他睡得很沉,連毯子落下去都沒有發覺。
所以這樣端詳他一會兒,是安全的吧。木彥這樣想著,最後幫他輕輕把毯子拉到肩頭。
臨出發前木彥就查了當地天氣,下飛機前,他們都默契地將自己的棉服塞進登機箱裡,穿著薄衫朝行李大廳走。欒承詠應該是睡得很好,精神明顯足了很多,圍著傳送帶等行李時,簡單對完工作,居然開始閒聊了起來:
“來過K城麼?”
木彥點點頭:“來過一次,當時在這裡跟一個專案。本想體會下鮮花之城的魅力,結果正趕上這裡春旱,已經是旱災了,我當時住在賓館,連澡都不敢太洗,想給當地人民省點水。”
欒承詠若有所思地說:“是一零年春天吧。那時我跟你情況也差不多,在一個非常旱的地方,一身工服穿一週,不過晚上能看到很美的星星。”
木彥有些好奇:“你當時在哪?”
“XJ。當時剛留學回國過暑假,跟外公還不太對付,在家彆扭。外公當年的戰友在國家電網,當時主管的那塊是一大片戈壁灘,外公就把我直接扔了過去。白天我跟著乾點活兒,晚上就跟著一堆叔叔伯伯們喝酒打屁;再睡不著了,就跑出去,一個人躺在地上看星星,什麼都不想。挺懷念的。”
木彥看著陷入回憶的欒承詠,噗嗤笑出了聲:“真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嬉皮的一面。”
欒承詠也對她笑笑:“不算吧。當時我父親剛過世,母親和外公爭吵的更激烈了。當時那種無力感,只能自己扛著。”
木彥有些悽然,輕輕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