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遇到的情況一樣,那個人臨死前也託他去找阿昌爺。
許道長接著說道:“如果你要去找,我也不攔你,要不叫我徒弟陪你去吧,他對那邊熟。”
不料阿妹說道:“道長,現在你這邊不能缺人,還是我陪他去吧。”
許道長笑道:“都說湘女多情,其實你們苗女更有情。那好,你陪他去吧。路上也有個照應,反正你和他已經……好了,我就不多說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苗君儒說道:“事不宜遲,我想現在就走!”
許道長對身後的徒弟說道:“你去準備點乾糧,給他們路上帶著。”
離開那座道觀,苗君儒和阿妹揹著簡單的行李,沿著山谷裡的山道往前走,太陽毒辣辣地蒸烤著地面,山谷裡沒有風,連樹葉都不堪忍受地蔫了起來。所幸山道旁邊的那一條流淌的小溪,聽著那清爽的流水聲,多少給人帶來了一些涼意。
阿妹走在前面,不時拿出一條繡著兩隻蝴蝶的手帕擦汗,她走得很輕快,就像一隻正在花叢間飛舞的蝴蝶。
苗君儒看著阿妹,聲音有些低緩地說道:“蒲小姐,除了那種方法外,就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救我了嗎?”
阿妹轉身嫣然一笑,“我爺爺早就對我說過,你的身體內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你和常人不同。要是普通人中了那種蠱毒,也熬不到那個時候。許道長說除了用那個辦法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你。”
苗君儒仍心存愧疚,“可是我……”
阿妹說道:“我是自願的,苗教授,你無需自責!再說,你是我叫來的,我當然要對你負責。”
苗君儒由衷感嘆道:“當年你爺爺救了我一命,現在,你也救了我一命,兩次救命之恩,要我怎麼報答呢?”
阿妹撲哧一笑,說道:“你若是真想報答的話,就幫我查出這件事的經過,我不想我阿爸死得不明不白。”
苗君儒說道:“這件事確實很離奇,我也想弄明白。”
阿妹伸手到路邊的花叢中,摘了一朵粉紅色的野花插在鬢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深情地望著苗君儒:“苗教授,漂亮嗎?”
苗君儒望著阿妹那曼妙的身材和俏麗的臉蛋,他不敢奢望,他已經是三十好幾的男人,而阿妹只是20歲的姑娘,他“嗯”了一聲,不敢多說話。
阿妹面向著他,一步步地後退著走,低聲說道:“苗教授,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是獨身,怎麼沒想過娶個妻子呢?”
苗君儒想起了遠在北平的廖清,這輩子,他就認定她了,可是由於諸多的原因,使他們這對有情人難成眷屬,他已經打定了主意,為自己當年的過錯獨身一輩子。
見苗君儒不說話,阿妹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她轉過身,放開清亮的喉嚨,大聲唱起了苗族情歌:……山路彎彎野花香,小溪流水嘩嘩響,小阿妹心裡亂如麻,情哥哥喲,你可知阿妹的心……唱了一陣,阿妹扭頭望著苗君儒的時候,眼中分明有淚花閃動,那眼神,竟也有幾分哀怨。
苗君儒何曾又看不出來呢?只是他心裡已經有了廖清,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他訥訥地說道:“阿妹,你聽我說……”
阿妹打斷了苗君儒的話,將話題岔開,避免兩個人都尷尬,她笑道:“苗教授,我想等這件事查出來後,就去考北大,跟你學考古,你看怎麼樣?”
苗君儒說道:“你學醫不是學得好好的嗎?再說考古可不像別的學科……”
阿妹微笑道:“我知道考古有時候很危險,可是我不怕。你放心,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呢!”
山道上留下阿妹那純情的笑聲。兩人邊走邊說著話,談的都是一些古代和現代考古方面的話題,儘量不去觸到兩人之間的情感。
太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