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給我們報的是假名?”
那邊人叫王老闆,衛武彰便藉口醉仙樓有約遁走。那人倒還不笨,出了店門佯裝往醉仙樓方向去了,而後從小路繞回後院,只是薛慕蘇帷二人對他起了疑心,便刻意留意開在小路一側的窗縫,是以發現了他報假名的破綻。
蘇帷點點頭,薛慕疑惑道:“若是旁人都知道他姓王,他同我們報假名,很容易便會露出馬腳,他為何要這樣做?”
蘇帷道:“他亦是初來此處,真名或許僅有少數隨行親近之人知曉,他稍稍吩咐下,讓人莫在他人跟前叫他真名就行了。方才聽那後院之人叫喊,藥材受了水,該是情勢緊急,不然亦不會有此紕漏。”
薛慕點點頭,“我們要不要去查他一查?”
蘇帷道:“不用,他自會入甕。”
窗外仍舊大雨傾盆,路上一個行人也無,兩人又閒聊了片刻,便回房休息了。
隔天午後,雨勢仍未減緩分毫,兩人困在客棧百無聊賴,於是蘇帷便坐在桌前看話本,薛慕拿白布擦著自己的佩劍。
突然間房門被人敲響,兩人對視一眼。
薛慕上前開了門,門外站著衛武彰,仍舊油頭粉面,手裡提著個小箱子,笑呵呵的,“薛兄,蘇兄,我們來打馬吊吧。”
而後探身進來,見林立之不在,便對蘇帷道:“令郎不在嗎?那可麻煩了,三缺一吶!”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過啦!
☆、二十一
蘇帷對衛武彰笑了笑,請他落座;“馬吊我們不大擅長,就坐著敘會兒話罷。”
衛武彰對蘇帷滿滿一揖,笑哈哈入了座,薛慕給他沏了盞茶,衛武彰目不轉睛地盯著薛慕看。
蘇帷閒話家常般問道:“敢問衛公子哪裡人士?”
衛武彰陡然驚醒,覺出了自己的失禮,賠笑道:“在下來自青城。”
蘇帷笑道:“巴蜀麼,倒是個地靈人傑的好地方。”頓了頓又道,“衛公子官話說得很好,一點鄉音也無,實在難得。”
衛武彰哈哈一笑,“在下常年走南闖北做買賣,確實常講官話,但家鄉話亦常記心間。”
蘇帷拈了塊糕餅,拿小帕子包住遞到薛慕嘴邊,薛慕自然而然地咬了一口,衛武彰眼皮一跳,蘇帷覷了覷他臉色,漫不經心問道:“衛公子先前說薛兄同你故人有幾分相像,不知那位故人是何方神聖?”
衛武彰臉色僵了僵,眼中露出了一絲幾不可見的哀傷和緬懷,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後便迅速恢復如常,笑道:“一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罷了。”
衛武彰側頭看了看薛慕,見薛慕也在看他,握著茶盅的手不禁緊了緊,趕緊拿茶蓋颳了刮浮沫,低頭啜了口茶水。
屋裡一時陷入寂靜,蘇帷似是恍若未覺,見薛慕糕餅吃完了,便從桌上拿了個橙子剝起來,蘇帷剝開橙子卻不直接遞給薛慕,而是一瓣一瓣地喂他,薛慕一絲排斥也無,乖乖地咬著橙瓣。
兩人間的空氣都是熾熱黏稠的,雖然隔著一小段距離,卻又似是分毫縫隙也無。
衛武彰看得眼皮直跳,不自在地放下茶盅,拿手放在鼻下咳嗽了下,終於開口道:“馬吊是打不成了,不過在下有一摯友,於五裡外春景湖邊有間水榭,如此良辰,小酌品雨非為一樁美事耶?”
蘇帷瞥了眼窗外傾盆的大雨,將一瓣橙子喂到薛慕口中,別過臉對衛武彰道:“確是美事,只是天象若此,怕是不宜出行罷。”
衛武彰忙道:“小弟我恰巧有輛馬車,也不太大,但三五人還是能裝得下的,遮風擋雨不在話下。”
蘇帷也不看他,回道:“倒確是恰巧得很。”
衛武彰哈哈乾笑起來,薛慕嚥下橙瓣,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