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趕早不如趕巧麼,衛公子所言倒確是個風雅的提議。”
蘇帷握住薛慕手捏了捏,唇邊逸出一絲淺笑,對衛武彰道:“那不知何時動身呢?”
衛武彰拿手指點了點桌面,“即刻就可啟程。”
蘇帷笑道:“那便動身吧,賞雨亦有良辰,誤了可不好。”說著拉著薛慕的手便起身了。
衛武彰趕忙跟上,到得客棧大堂,喚來從人,一番打點後便欲出門登車。
正在此時,林立之的叫喚從身後傳來,“噯,師兄,嫂子,你們去哪兒?”
蘇帷頭也不回道:“賞雨,去嗎?”
林立之傻了,瞧了瞧屋外夾雜著雷鳴的瓢潑大雨,“賞……雨?”
蘇帷不理他,給薛慕打著車簾讓他先行入內,側身時露了小半邊肩膀在雨中,霎時便給雨水淋溼了去。蘇帷不甚在意地撣了撣,而後也鑽入車內。
衛武彰隨後也入了車內,林立之愣了一回,見車馬將行,趕緊幾步搶上鑽入車內。一進去就見蘇帷拿了個軟枕往車座上放,用手壓了壓,似是不甚滿意,又從旁邊再拿了一個疊上,才讓薛慕落座。
林立之看得牙酸,拖長了聲音道:“師兄金尊玉貴,何時學會伺候人的?”
蘇帷竟沒生氣,只捏了捏薛慕臉頰,眼裡有著藏不住的寵溺,笑道:“這位可比我金貴多了。”聽得此言,薛慕也笑了起來。
衛武彰臉色古怪地看著他們。
林立之作怪道:“夫君是這麼樣個體己人兒,嫂子當真好福氣吶!”
蘇帷挨著薛慕坐下,抬頭笑著對林立之道:“他不願意你叫他嫂子,你說如何是好?”
蘇帷雖然笑笑的,但林立之憑著多年經驗,一眼便知他這笑容僅僅浮在皮面,於是連忙小心翼翼道:“不叫嫂子叫什麼?莫不是叫姐夫?”
蘇帷仍舊笑笑的,“怕是亂了輩分罷。”
林立之寒毛豎了起來,思忖半晌,戰戰兢兢對薛慕道:“……娘!”
薛慕一巴掌拍他腦門兒上,蘇帷撫掌大笑了起來,衛武彰沒繃住笑得一跌,而後似是自覺不妥,抬起衣袖掩住了頭面,只是那袖袍卻在不停抖動。
而後幾人規整一番,各自坐上車椅,知會了聲簾外車伕,馬車便在雨幕中行去。
衛武彰笑哈哈道:“這位兄弟真是妙人吶!”
蘇帷握住薛慕手摩挲著,笑道:“衛公子昨日未戳穿我們的玩笑,亦是妙人。”
衛武彰哈哈笑了起來,瞥到蘇帷握住薛慕的手,眼皮又抖了抖,故作不經意道:“蘇公子和薛公子感情甚佳呀!”
蘇帷給薛慕順了順披在肩上的發,淡淡道:“情同並蒂。”
衛武彰咳嗽了下,艱難道:“我等萍水相逢,小弟我有句話,說來有些唐突,原本不該講的。只是天地之大,竟能有緣得遇,且我與諸位頗覺意氣相投,於是若是不說,倒有些不吐不快,如鯁在喉之感了,不知蘇兄可介意否?”
蘇帷看他一眼,淡淡道:“衛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衛武彰一拱手,“薛公子與蘇公子之情誼,是否與那男女之情相似?”
蘇帷坦然道:“說是相似其實不大準確,我與他的感情與俗世中的男女之情一般無二,皆是真心相付,兩情相悅,並無甚值得納罕之處。”
衛武彰道:“只是身為男兒,總得繼承香火,開枝散葉罷,不然來日下地,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
蘇帷反駁道:“我上頭有個兄長,膝下已有二子,散葉之事與我無礙。”
衛武彰苦口婆心道:“縱是上有兄長,到得婚嫁年紀,總歸要遵從父母之命,成家娶妻,這個世道,男子之情,甚為艱難吶!”
蘇帷不以為然,“家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