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永鬥在晉商中率先做起了票據生意,並且將票據拓展至山西、北直隸及草原,雖受金票衝擊,發展勢頭被壓制不少,但總體上講,處於上升階段。基於票據,他發現,自己得到的並不僅僅是利潤,而且還慢慢地控制了整個河東地區的資金來往,讓他在晉商之中享受著崇高的地位,頗有點一呼百應的氣勢。
範永鬥立即將其餘七家召集起來,一起商議對策。有人提議,也收購羊毛髮展毛紡,但算了算賬,發現根本就是有虧無賺;又有人提議走高層路線,阻止林純鴻在大同和宣府購毛,但一想到盧象升對他們這幫人恨之入骨,就自覺取消了這個計劃。
眾人議來議去,也未商議出什麼結果。範永鬥只好吩咐散會,每日心驚膽顫地尋思反擊之策。
直到有一天,陳奇瑜路過介休,範永鬥將陳奇瑜伺候得舒舒服服,陳奇瑜方才提醒了一句:“天下皆是一盤棋,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範永斗大悟,原來陳奇瑜提醒他不要侷限於山西一角,要用看天下的眼光去尋找辦法。並且,陳奇瑜還非常隱晦地提出,讓範永鬥與安廬巡撫史可法接觸。
範永鬥雖不知與史可法接觸會有什麼好處,但出於對陳奇瑜的信任,立即派範成義身攜重禮,前去拜會史可法。
範永鬥萬萬沒想到的是,範成義還未出發,史可法就如受到高人指點一般,派心腹前來與他接洽,大談安慶炮臺對限制林純鴻的意義,希望範永鬥傾力相助。
範永鬥狂喜,提出在安慶開設錢莊的要求,史可法心腹滿口答應。於是範永鬥毫不猶豫地投入了三十萬大圓的軍費,供史可法揮霍。
章節目錄 第四百零五章 龍武軍
四月,已是暮春時節,方城、南召、泌陽等地的養馬場草長鶯飛,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實質上,今年自開春以來,整個河南就未下過一滴雨,赤地千里,動盪騷亂幾乎是必然的結果。好在養馬場處於伏牛山附近,能夠從山上引水,才使得草場裡的草青綠鮮嫩。
這次新安赴援,林純鴻並未親至,只是以林純義為帥、以驃騎軍為先鋒,以宣武、虎嘯、天策為中堅。不僅神衛軍留下來休整,就連驃騎軍也抽調了三分之一的精幹老兵。
抽調老於陣仗的騎兵,無非就是為了組建新的騎兵軍:龍武軍。龍武軍指揮使以吳天柱為指揮使,以鄭國棟為副使,其餘諸如葛文飛、丁奎安均留在了驃騎軍。
事實上,經過五六年的積累,精於騎兵作戰計程車兵和軍官都不缺,在驃騎軍之外,再組建兩個軍,也不是不可能。唯一的困難在於戰馬。
崇禎八年前,曹老二、葛文陸在百里洲島上小打小鬧,根本就無法滿足戰場的需要。後來搬遷至南陽府後,馬場才迎來了發展的黃金期,不僅滿足了各軍的探哨用馬,還為林純鴻的近衛營培養了清一色的阿拉伯馬,高達雄壯,為曹老二視為最值得炫耀之事。
同時,兩年時間內,馬場終於積累了一萬四千多匹戰馬,龍武軍的組建,條件業已成熟。
陸世明、曹老二、葛文陸伴隨左右,近衛營緊隨其後,林純鴻在一幫親隨的簇擁下,縱馬狂奔,耳邊的風呼呼冒過,豪情壯志猶然而生。
林純鴻拉了拉韁繩,讓坐騎速度降下來,大聲道:“南人擅舟楫,北人善騎射,我就偏不信這個邪。當初嶽少保,收復襄陽之後,組建精銳騎兵,取得了朱仙鎮大捷,後來我太祖時,南人北擊蒙古,也組建了精銳騎兵。”
葛文陸耿直,聞言後大聲回道:“只是南人養馬,成本遠遠高於胡虜。我們在南陽的馬場,一年出產合格戰馬不過六千多匹,年投入卻超過三十萬大圓,哪裡像胡虜,養馬根本費不了多少事。我們的草場,看起來廣闊,實質並非用來養馬,而是為了讓馬匹有奔跑的場地。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