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因為沒有處理過的關係,疼得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靠著衛琴的背,我一頭墜入了黑暗中。
再度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安安穩穩地躺在了榻上,手臂一陣微涼,火辣辣的疼痛消失了。
我緩緩睜開眼,喜樂正紅著眼跪在榻前給我上藥。
“喜樂……”手臂微微動了一下,我道。
喜樂見我醒了,一下子哭了起來,“夫人……夫人,你終於醒了……”
“這是哪兒?”看了看四周,並非館娃宮。
“衛將軍說這是夫人以前住的地方。”喜樂抹了抹眼淚,道。
以前?我心下微微有些明瞭,這裡該是醉月閣吧。
“館娃宮一場大火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了……”喜樂又低聲泣了起來,“宮裡來了人救火,衛將軍衝進火場從夫人的臥房裡找到了兩具被燒得面目難辨的屍體……他自己差點死在火場裡……真是好人……”
心裡微微一緊,隨即我又有些哭笑不得,好人?那個孩子,他是在找我吧……他一向視人命如草芥,連自己的性命也看得輕若鴻毛,若非我一再耳提面命,他也從來都不當一回事……
“後來怎麼樣了?”似是無意地,我輕問。
“嗯,那衛將軍的神情怕人得很,後來我忍不住說夫人你帶傷離開火場的事,他便一聲不吭地去帶了夫人回來,還讓我在宮門口等。”
轉頭四下看了看,我不禁苦笑,這醉月閣,該是早已經易主了吧……衛琴那個孩子竟然送我到這兒。
手臂突然一陣刺痛,我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喜樂嚇了一跳,忙停了手,“這藥是衛將軍給的,說是效果極好的。”
“嗯。”我點頭,任她繼續上藥。
碧青色的膏體,遇血即化,一瞬間便滲入了我的傷口,果然沒有那麼疼了。
幾個丫頭在門口嘰嘰喳喳,指指點點,我抬頭看了看,沒有出聲。
“該死的丫頭又在說什麼,小心回頭撕了你們的嘴。”一聲低斥,是梓若的聲音。
我微微揚眉,抬頭看向門口。
梓若一身華服,站在門口,看到我,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夫人……”她手中端著蓮子羹,站在門口,進退不得。
揚唇笑了笑,我道,“不必,一樣的身份,我承受不起。”
梓若沒了言語,將蓮子羹遞給喜樂。
喜樂看了我一眼,見我點頭,便舀了一匙遞到我嘴邊。
我張口含在嘴中,吞下,“味道沒有變呢。”
梓若微微笑了一下,神情仍是有些侷促不安。
“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一開始貶你為奴就是場騙局嗎?”心裡終究難平,我笑,有些澀澀地開口,“王不信任我,所以安排你在我身邊?”
梓若咬了咬唇,預設。
“這樣艱苦的任務,要你屈身為奴,王許了你什麼條件?事成之後入主醉月閣嗎?”
“對不起,夫人……”梓若眼睛有些紅,似是要哭的模樣。
忽然有些不忍再為難她,就算是一場預謀好的接近,但總該有幾分真情吧。
“抱歉啊,又來打擾你。”笑,我道。
“外頭在打戰,越軍攻進城來了,宮裡頭安全些。”梓若站在一旁,納納地道。
“這麼快就攻進來了?!”心裡微微一緊,我驚呼。
該來的還是來了,夫差他,究竟是什麼想的,那樣一個驕傲的人,該怎麼樣來面對自己的失敗呢?我忽然有些害怕最後的結果。
思緒漸漸飛遠,記得當時歷史系的那個禿髮老頭口沫橫飛地講起這一場血雨腥風的歷史:“周敬王三十八年秋,吳王夫差會盟各國諸侯於黃池,精銳盡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