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為,難道就不要做了麼?”
“還有這個太僕戴長樂,也真是個小人,他自己無良做了壞事,被人彈劾了,卻以為是我指使人乾的,不過,我還在真是有些想彈劾他,卻被別人搶了先。”
苟參就問:“不知太僕做了何事被人彈劾?”
楊惲咂著嘴說:“太僕戴長樂和天子認識的時間早了,那能追溯到天子沒有登基的時候,所以後來呢,戴長樂就很得到陛下的寵信,為何?皇帝是個戀舊的人,這大漢朝哪個人都清楚,像丞相邴吉,國丈許侯爺,還有……”
楊惲說到這裡低聲說:“還有那個被霍光的老婆毒死的許平君皇后,故劍情深嘛,這都是皇帝的舊人。”
劉詢當年當了皇帝,有人就說許平君出身不好,不能作為大漢的皇后,因為許平君的父親許廣漢被武帝劉徹施以宮刑,是個不全的人,劉詢卻不回答大臣的話,左顧而言其他的說,自己從前佩戴的一把古舊的劍找不到了,讓大家幫忙尋找一下。
皇帝富比天下,怎麼能缺少一把好劍?於是臣子們都知道劉詢是說衣不如新,人不如舊,就順應天意,擁立許平君做了皇后,至於當時丞相霍光的妻子想讓自己的女兒當皇后,指使人毒死了許平君,那是後來的事情。
楊惲的聲音又大了起來:“戴長樂這傢伙純粹是咎由自取,他自認為得到了皇帝的寵*愛,平時就囂張跋扈,飄飄然然,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前一段皇帝要祭宗廟,祭祖是大事,就要事先安排一下,於是皇帝就讓戴長樂操持一切,代為演練,省得到時候出錯。”
“可是你知道戴長樂回來後給別人怎麼說的嗎?”
苟參就問:“怎麼?”
楊惲鄙視說:“戴長樂竟然大言不慚的見人就說,他自己也體會到做皇帝的感覺了,那麼多人都衝他下跪,給他駕車的是金日磾的兒子,他多了不起啊。”
“你說,這人不是失心瘋,有毛病嗎?”
金日磾,字翁叔,匈奴休屠王太子,漢武帝賜姓為金,深受漢武帝喜愛。
漢武帝當年病重,臨終時託霍光與金日磾、桑弘羊、上官桀、田千秋一起輔佐太子劉弗陵,而金日磾的兒子如今也深受天子劉詢的信賴。
苟參聽了就皺眉:“這太僕確實是言辭不當。”
第 143 章 三十年憋了一首詩
楊惲說:“豈止是不當,簡直就是胡言亂語,大逆不道!所以有人彈劾他,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是,他就覺得那個彈劾他的郎官是我指使的。”
“其實我也覺得那個郎官要彈劾戴長樂的確是有人指使,不然那郎官俸祿才多少,怎麼敢參奏九卿之一的太僕?但是究竟是誰指使那個郎官的已經不重要了,戴長樂以為是我,那就是我吧,於是他就藉著我為韓延壽辯護這件事,和我在宣室殿裡爭論了起來,還說我這個那個那個這個的,反正沒一句好話。”
楊惲和苟參說到這裡,聽到外面遠一點的地方有人吵鬧,兩人也沒在意,本來酒樓就是喝酒聊天談話的地方,吵吵鬧鬧的才正常,沒動靜的,估計是生意不好,沒人。
“你說有人對付我,我要是不反駁,不吭聲的話,那還是我嗎?再者別人彈劾你,你不出聲辯解,也不行啊,於是,我就和他在朝堂上一句話一件事的說道起來了……接下來,爭論的結果就這樣了,皇帝不厭其煩,讓我們倆都回家了。”
這時,槅門外面有人說話,苟參一聽就是朱博,就起身出去相迎,沒想到一看,朱博和甘延壽張猛三個一起來的,就急忙邀請。
苟參和朱博四個人結伴進屋裡,苟參沒有注意到外面有個人對著他遠遠的瞧,楊惲笑他們三個是姍姍來遲,就重新讓上酒宴,大家這次還是讓楊惲坐了西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