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惲簡單推辭了一下,也就坐了,而苟參死活這回坐在末席,張猛和甘延壽推讓,苟參只是不理,大家也就由他了。
五人坐定,就有舞姬上來歌舞,楊惲擺手說:“你們先外間候著,我們說話,一會再來。”
等那些舞姬出去,楊惲問:“今天子下了罪己詔?”
張猛就說是,楊惲就點頭:“所以,這歌舞暫時還是不要的好,我們就喝酒,來,大家先對飲。”
既然這幾天天現異象,皇帝下罪己詔請求上天寬恕那是慣例,而楊惲能想到這一點,不讓舞樂姬女湊興,也是為官之道。
不過楊惲這會已經被貶,他這樣仔細,卻是為了朱博、張猛、甘延壽和苟參好。
眾人坐定,楊惲提議:“今天這樣,我們伸手猜單雙數,約定好單贏還是輸,贏了或者輸了的人,就為大家做個彩頭,以搏一樂,如何?”
楊惲既然提議,大家就依他,於是楊惲先和身邊的張猛對猜,兩人同時將手臂往後,楊惲猜是單數,張猛就說是雙,再同時將手指伸出,結果一數指頭,是張猛獲勝。
張猛笑說楊惲承讓了,楊惲說:“願賭服輸,我今天為大家擊缶做歌一曲,還請洗耳恭聽,不要笑我。”
眾人都笑著看楊惲拿過了盛著酒的缶,一隻手用箸敲擊著,一隻手拍著缶身,嘴裡吟唱道:“田彼南山,蕪穢不治;種一頃豆,落而為萁。人生行樂耳,須富貴何時!”
楊惲唱的這歌大概意思就是:南山種田,荒蕪雜亂,種一頃豆,落地成秧。人生不過及時樂,等待富貴何時來!
等楊惲唱完,大家都說好,這下就輪到張猛和甘延壽伸手猜數,卻是甘延壽輸了。
甘延壽想想說:“我不會做歌,要不,就在這席間為大家練一套拳,算是助興,不知如何?”
朱博聽了先說“好極!”
楊惲就笑笑的看看苟參和張猛,甘延壽就來到了中間位置,束腰屈膝,伸臂肅穆,就打起拳來。
這甘延壽被譽為未央宮內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虛傳,苟參覺得甘延壽胸脯橫闊,真似有萬夫難敵的威風,吐氣軒昂,有千丈凌雲的志氣,雖然和朱博威猛的樣子比起來,甘延壽很是普通,但是這會他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動作凌厲穩健,收發自如,“動如脫兔,靜如處子”的,也不過如此了。
甘延壽快的時候舞作一團,根本就看不清動作,慢起來的時候又像是老漢推車,端的是重逾千斤。
一會甘延壽一套拳打完,苟參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家都說好,就是朱博撇嘴說無趣,甘延壽也不以為意,坐回去沉聲說:“衛士令說的對,這其實就是活動經脈、鍛鍊筋骨罷了,以博大家一樂,真正到了對敵的時候,等你這樣舞了起來,早就被人殺了。”
“與敵搏殺,務求一擊而中,用最簡單的方法殺死對方,儲存自己的實力,這才是真正的搏擊。”
苟參覺得甘延壽說的很有道理,朱博嚷著要和甘延壽繼續猜謎,結果這下卻是朱博輸了。
楊惲就笑問:“衛士令要舞拳,還是刀劍?我讓人準備。”
槅門那邊有一個女子聽了就碎步進來跪下等候吩咐,朱博鄭重的說:“期門郎雖然剛才耍的不怎樣,但我武功卻不如他,他珠玉在前,我就不獻醜了。”
“今天,某卻要作詩了!”
朱博一說,張猛和甘延壽就對視一眼,都詫異的說:“哎呀!那快快有請!我等認識衛士令朱大好漢非止一日,還沒有聽到你有什麼佳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