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也不知道要如何作答了,他偷偷地看向嬴政。
嬴政忽然道:“阿嬰,你還記得當初說服朝臣從羌族購買羊毛時說的話嗎?你說,羊毛羊線不只為利,是大秦與羌族合作的象徵,政治的延續。”
“嗯,對啊。”
嬴政目光落在張嬰不怎麼高興的小臉上。
他揮了揮手,張蒼表情還有些愣,尉繚卻立刻懂事地起身,知道嬴政是要說些私下的話進行教導了,他拱手告辭,張蒼連忙起身,緊隨其後。
等尉繚和張蒼離開,趙文將廂房的大門關上。
嬴政起身,走過來戳了下張嬰的眉心,道:“阿嬰,你既然讀過韓非的著作,應當知道術,那是駕御群臣、掌握政權、推行法令的策略和手段。
術主要用作作察覺、防止家僕家臣犯上作亂等,換言之便是掌控人心。
術這是必須的,但做事不能
() 只講究術。阿嬰你做事一切以“利()”出發,只求目的,不看過程,也不會思考後續有可能造成的後果,這樣不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張嬰聽得有些懵逼,道:“是,是嗎?”
他不過是把21世紀的宣傳方法改了改套用。怎麼在他們的話語中變成了操心大師。
嬴政輕笑一聲。
扶蘇也在一旁認可地點頭,補充道,《禁書》用的是人心,越禁越愛看的窺探欲。羌族的價格戰也用的是人心,就連這次牛郎織女的不同版本,這依舊是針對不同受眾群,不同型別的人而設定的故事,用的還是人心。
扶蘇分析了一遍,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複雜,補充了句,上一個如此善用人心的還是呂不韋。
張嬰立刻警覺,向扶蘇做出憨憨的的笑容道:“阿兄,阿嬰不知道啦,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扶蘇,阿嬰與呂相不同。”嬴政搖了搖頭,聲音透著輕蔑,“會想到用嫪毐擋禍,算什麼術。呂相更類商賈,著重當前。”
扶蘇一頓,涉及上一輩宮廷內事,不好開口。
張嬰倒是雙眸一閃,再說點,仲父,這算是一手八卦啊。
“阿嬰。”嬴政冷不丁來一句,“天生的上位者。”
張嬰:……
他差點一頭撞在桌子上,這話什麼鬼啊!
仲父!吐槽役不適合你啊!是想神補刀刀死我嗎?!
“倒也並非如此,只能說阿嬰心思細緻,較為敏銳。”
扶蘇忽然溫和地笑了笑,摸了摸張嬰的小腦袋,溫聲道,“阿嬰日後做事可以多依賴父皇、我一些,少自己拿主意,再……”
“不行,你這會將他養廢。”
嬴政露出不贊成的視線,“阿嬰有才能,不可浪費,要儘快學會獨當一面。讓他去做事,真出了問題再來找我們商定,但不可以提前來詢問我等,不可養成依賴。”
扶蘇聞言一愣,怔愣地看著嬴政道:“父皇,你今日,難道不是介意阿嬰先斬後奏才搞出這陣仗嗎?”
嬴政一臉無語地看著扶蘇,道:“我何時會介意這個?阿嬰想先斬後奏也可。”
扶蘇:!!!
“父皇這……你,你居然又有了這樣的打算?!”
扶蘇捏了捏眉心,然後嚴肅地看向嬴政道,“二弟當年處理少府完的事,從此再也不敢踏足朝堂。三弟處理了咸陽大火,足足半年不曾出過宮……還有四弟和五弟,他們都被政務打擊得自信心全無,現在又是阿嬰?這樣太嚴苛了!”
嬴政忽然開口道:“但你挺過來了。”
扶蘇一愣,臉上忽然閃過一抹晦澀。
他捏了捏眉心,沉默了一會才道:“所以我知道有多難受,阿嬰還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