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擁你入懷,不如,不如就此歸去。
空曠的山谷中,響起了一聲聲的嗚咽,由小及大,彷彿受傷的野獸來自心底最深刻的悲鳴。
“娘!”長卿抱著朗兒早已候在王府門口,朗兒看見淇安,憋了很久的哭意終於爆發了出來。
“娘!”朗兒從長卿身上跳下來,直直向她奔來。
而淇安,早在看見朗兒的那一刻,便已經泣不成聲。
“娘,娘,娘!”朗兒抱著她,一直不停的喊著,像是要把一生能呼喚的全部喚完。
淇安將臉貼在他的臉上,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姐!”長卿跟在朗兒身後,卻又在快要靠近她時生生止住了腳步,雙腿一屈就要跪下。
卻比他更快的,淇安抱著朗兒跪了下去。
軒轅杉看得分明,臉色一變,卻沒有過去扶她,只是手指不自覺的顫了顫。
“小姐?”長卿低呼一聲。
“謝謝你,長卿,救了我的朗兒。”深深的一拜,是真正的感激和感恩。
“小姐……。”
可是這樣溫馨的場景,卻被另外一場突如其來的哭聲打斷。
早一步回府的輕五,抱著寶兒一路狂奔,“小世子已經哭了一下午了,王妃你快看看。”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輕五看著王妃抱著小世子走進後院的背影,擦擦頭上的汗,討好的對軒轅杉說,“王爺,輕五這招見效吧?您也不用心疼王妃的眼淚了。”
軒轅杉斜了他一眼,張了張嘴,“立功的是寶兒,與你何干?”
走出老遠,輕五才回過神來,大喊,“可是王爺,是輕五將小世子抱出來的啊。”
軒轅杉神情愉悅,大踏步的走回後院。
那裡,有他的妻,他的孩子,他的幸福。
知道戰青想見她,淇安頭都沒有抬,“不見。”
軒轅杉似乎有些詫異,確認的再看她一眼。
淇安根本無意再討論這個話題,只舀著蹄花湯一直往嘴裡灌,軒轅寶兒那傢伙,前世一定是她的債主。自從她回來,小傢伙又哭又鬧,硬是連米湯也不喝了,她在那樣的環境中呆了這麼多天,雖然每天她用手在擠奶,但是營養跟不上,自然奶水就少了。寶兒胃口大,多吸幾口吸不到就張著嘴哇哇大哭。
她心疼又無奈,只得認命大補。
軒轅杉不再問她這件事,淇安也沒有再提起。
她與戰青,見了又能如何,懺悔或是道歉,也挽不回已經發生的事實。
更何況,如果不是蕭六,她跟戰青,一點關係也沒有。
直至一月後,一紙密信到了她手中。
那是,皇上的字跡,不是聖旨,卻比聖旨更難違抗。
“戰青,是當年宮闈之變,被朕逐出去的容妃之子。當年因為杉兒和杉兒的母親中毒,朕一時悲憤,將所有可能的相干人等統統逐出宮去,卻不知容妃已經有孕在身。是朕亐欠於他,如今他既犯下大錯,國法不容,死罪難逃,後日即是他行刑之日,惟願小七能見他一面,以償心願。”
“娘,你怎麼啦?”朗兒看著她半天不說話,不解的拉拉她的衣襟。
淇安低下頭來,摸摸他的頭髮,“娘在想,可憐天下父母心。”
朗兒眨眨眼睛,隨即高聲道,“娘,朗兒長大會好好孝順孃的。”
“朗兒真乖!”誇了那小子一句。
“娘,那我今天可不可以多吃一塊桂花糕?”
……!
地牢裡,寒意森森的,淇安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
“小七長大了。”戰青的視線在她身上打了個圈,來了這麼一句。
淇安沒有好奇他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