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站在門前與他交割:“餵過了麼?可別跑了一刻鐘就餓得蔫啦。”
小牙人胸脯拍得砰砰響:“爺!你選咱們牙行,那也是咱們名聲好!咱們牙行做買賣 ;,保管比買家想得還周全。我一早就去了這馬主人家看著,讓他們不能偷奸耍滑,用上等的料,將這馬喂塌實了才牽著來的,您就放心罷!”
王五摸了摸馬的肚子,其實他也就騎過三、五回。仔細說來也不懂馬,原先在蘇江鄉下,牛倒是懂的。想來畜牲都差不多,這馬的精神頭瞧著不錯,應該差不了:“那成,你總還圖咱們朱家下回買賣。”一邊說,一邊先將這馬匹的押金給了小牙人,等回來交付時再結賬。
小牙人滿面笑容的看著王五笨拙的爬上馬背,朝他招了招手,揮鞭夾腿,慢吞吞的將馬趕得慢走起來。
背後有人拍了這小牙人一肩:“鐵樹,這是做什麼呢?”
鐵樹一回頭,看見是這位爺,不由打了個顫:“蕭爺,沒做什麼,才將給人送了馬來。”
看著蕭源若有所思的神情,鐵樹從口袋裡摸出幾個錢來,瑟瑟縮縮的道:“蕭爺,這就當中搭線給人牽匹馬來,賺不了幾個錢,這是孝敬您的,您別嫌少。”
蕭源瞥了一眼他手心的十個大錢,一把推開:“稀罕!”
鐵樹快哭了,又準備去摸錢,只盼著方才的押金別被他瞧上才好。
蕭源沒個正形的抱著雙臂站著:“行了,我什麼時候要過這點子小錢?快別做出這副樣子。我只問你幾句話,方才這人是朱家的管事罷?”
鐵樹精神一振,迅速的將錢往錢袋一放,抽緊了袋口,滿面笑容的答道:“正是朱家的管事,叫王五的,先前倒不大打交道,瞧著倒比原先的白管事寬厚些。”
“他要馬做什麼?”要馬,意味著主家派下差事,要出遠門。朱家的事,蕭源莫名的很關心。
鐵樹想了一陣:“……像是說,要去湖州。”
腦子裡想起王五昨日來尋他時說的話“尋匹好馬,要跑得了遠路,往湖州那地一個來回能扛得住的,可別拉些病歪歪老得只剩骨頭的馬來!”
“去湖州做甚?”蕭源對朱家也有些瞭解了,老家在蘇江,並沒聽說什麼親戚在湖州。
鐵樹又仔細的想了一陣,因他們做牙人的知道得多,王五昨天順便向他打聽了不少湖州的事情,風俗人情忌諱什麼的。
“不像是去走親戚,也不像是去做買賣。”這樣三不懂的去做買賣,那就等著賠本了,鐵樹想著王五問的那些問題:“倒像是……訪人?對,訪個人!”
蕭源一下站直了,“訪人”,他知道,女兒家要許親之前,都要派人到男方地面上去細訪,別糊里糊塗的嫁了個混球,又或是糊里糊塗的當了j□j之類的。
鐵樹哈哈笑道:“這也是我瞎猜,他們家有沒有適齡的姑娘還兩說呢。”
蕭源繃著臉,一股肅殺之氣:有適齡的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魚魚的雷~~
第38章
蕭源自打知道些眉目;不免心中躁動難安。
想了無數個由頭要番強過去當面探一探話;卻始終按捺著自己。
這一日終是忍耐不住,好容易等到天黑;翻上了牆頭;藉著樹影就坐在牆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朱家院裡的家僕拎著燈籠走來走去,慢慢的四下燈光熄了;他便貓著腰跳到朱沅東廂的屋脊上,腳一落上青瓦;便發出喀的一聲脆響。
他蹲下|身;屏息了好一陣。
屋裡頭那個叫含素的丫鬟咦了一聲:“雀環;你可聽見什麼響動?”
雀環靜了靜:“並沒有!”
蕭源過輕輕的揭開了兩片瓦;往裡頭看去。他所在這位置正是朱沅充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