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鬧劇,不由得揹著人拍著大腿笑:蕭源真攤上這麼位妻室,那還真是針尖對麥芒,永無寧日。只是她再不敢讓給蕭見行知道,連忙吩咐一干人等不許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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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柳氏卻是心中猶豫。兩家比鄰,她如何沒聽說過蕭源?
先說上頭這一重婆婆,並非蕭源的親孃,這往後只怕有使絆子的時候。
再說蕭見行三兩天的便要罵蕭源一回“孽障”,“逆子”,聽說的種種行徑,也確實輕狂。這種性情,怕並非是個懂得愛護敬重妻室的。
雖說如今他前景光明,但柳氏自己吃了一回苦,更曉得這做夫君的,會體貼人才最是要緊。
事關重大,她一人也不敢推了,便讓人請了朱臨叢來商議。
朱臨叢一聽,倒也歡喜:“夫人,這蕭源年紀不大,一身勇武過人,頗得皇上看重,正是前途似錦。唯有一樁憾事,他是武非文。但蕭大人身在大理寺,甚妙。我看使得。”
柳氏嫌他三句話便要謀劃到自己的仕途,心中厭惡。
朱臨叢道:“正因著我們兩家比鄰,也有人向我打聽此子,不想他家倒甚有眼光,尋到我家來了。”
柳氏本來就正在猶豫,一聽有人搶,便覺是塊香餑餑,一時難以決斷。
她思來想去,尋思朱沅是個有主意的人,又在宮中開過眼界,必然曉得利害,還不如同她商議。只不曉得說到她的婚事,朱沅是否羞澀不好言語。
當下柳氏就親自去了東廂。
朱沅正是在看書。柳氏同她東拉西扯的,反倒是自己不好開口。
朱沅笑看著她:“娘有何事,直說無妨。”
柳氏清咳一聲:“原不該同你商量,只是事關要緊,你主意又足,也就顧不得了。”
朱沅嗯了一聲,又給柳氏斟了茶:“娘,若事關女兒,可不許您亂拿了主意,快說來聽聽。”
柳氏便有些遲疑的將蕭家的意思一說。
只見朱沅面帶笑容,居然是半分羞澀也無,她兩手慢慢的捧起了茶盞,似在取暖,眼睛躲在了熱氣後頭:“娘便應下罷。”
說得和吃一塊糕那般平淡。
柳氏大驚:“你……!”
朱沅別過臉去:“就應了罷。”
朱沅這般直接答應,實在古怪。柳氏猜疑,愣愣的坐了半晌:“你是和他……有私情?”她聲音壓得低低的。
若不是這樣,蕭家何以突然就上門來了,平素兩家僕婦私下往來不斷,但兩家主人明面上卻無多少交情。蕭源年紀比朱沅還小些,正可再等幾年,待往上升一升,再攀一門好親。
朱沅也不想騙柳氏,便輕輕的嗯了一聲。
柳氏臉色大變,一下搶過朱沅手中的茶盞往舊上一擱,茶水都盪出來半盞,一下洇溼了桌布,她全然不管,一下用力的抓住了朱沅的手:“你好糊塗!我看著你是個明白的孩子!你怎麼就……!”
朱沅忙輕聲道:“娘誤會了,我們發乎情,止乎禮,在宮中之時,他幫我不少。有回隨皇上往東燕山狩獵,驚著了熊瞎子,還是他救我一回。所以……”
柳氏臉色稍緩,伸手捋開了朱沅的袖子,看到守宮砂還在,這才舒了口氣。
她仍有些遲疑:“你卻未同我們提及,相來是怕我們擔憂……以至為娘過於失禮,竟未上蕭家答謝,平素見著那姚氏,也只是客套。”她嘆了口氣:“有恩便謝,也不要將你一世搭進去了,我怕他性子不好。女人嫁人最是要緊,一生就看這一回了,可不能馬虎。”
朱沅笑道:“娘安心,我拿得住他。”
柳氏一聽,白了她一眼,不過細細一想,只怕朱沅還真能拿得住……
她尋思朱沅若另嫁了他人,這蕭源曾經救過朱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