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聿開門把展顏讓進去,笑說:“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過幾天結婚你怎麼辦。到那會兒了我估計我也沒法兒幫你擋酒了,那幫孫子攔不住。趕緊想想你哪個朋友喝酒厲害的,招呼著過來幫你擋擋酒,到時候咱們給她封個大紅包都成。”
展顏見許承聿主動把話題引開了,還這麼體貼入微地想著怎麼讓她不至於喝醉了丟人,便就不再提汪雨佳那一茬,應和著說起了婚禮的事情。
婚禮定在許濤壽辰之後一天,方便大老遠趕過來的親友參加儀式,同時也博個雙喜臨門的彩頭。只不過說到底還是太匆忙,兩個人憑著一紙批下來的結婚報告就辦了婚禮,連唯一的一張婚紗照都是趕著做好了後期印成海報放在那兒撐門面的。
對於拍婚照擺動作這事兒,大老爺們兒許承聿應付自如,倒是一向自詡演技派的展顏,一看許承聿那雙眼睛就繃不住了,頻頻笑場。一張照片重拍了八遍,攝影師才如釋重負地喊了“OK”。
而這場婚禮也讓展顏再一次明白了,自己的世界是真的小得快要打起來。
去年年底跟常九去見郝多時遇見的那一對夫婦,原來不單單是郝多的好友,還是許承聿的表哥和表嫂。就連郝多自個兒,也是跟許承聿他外公院兒里長起來的孩子,他們倆說起來也算是熟識的。
於是被大紅包吸引前來的酒缸子伴娘常九也就被自己男友限制了飲酒,倒是單純跟著父母一塊兒來吃喜酒的郝多厚著臉皮跟在後面幫著新婚的小夫妻喝了不少,使得在場許多不明真相的群眾紛紛猜測著這位先生跟新人之間的關係。
饒是這樣,婚禮結束之後展顏也還是醉得有些厲害——許家的親戚朋友,除開後來許家父母投身商海之後的生意夥伴,幾乎都是軍界人士,而許承聿的發小兒們也都是從小就跟在父祖身後,酒缸子裡泡大的,灌起人來一點兒不含糊。
許承聿自顧不暇,卻還是儘量幫展顏推掉了許多酒。只是展顏自己覺得不好不給人面子,怎麼說也是跟許承聿共過患難的發小兒,便硬著頭皮還是跟每個人都喝了一杯。
這樣自尋死路的結果,就是等到中午宴會完了,醉得暈暈乎乎的展顏連飯也沒顧得上吃,卸了妝就跟酒店提供的套房裡悶頭睡了一下午,到晚宴再出現時才終於稍微清醒了些。
看著被撂倒的新娘子消失了一個下午就好像又活蹦亂跳了,許承聿的損友們就不幹了,開著玩笑說:“今晚必須得把他們倆灌醉了,想洞房花燭?哪兒那麼容易。”
許承聿嘴角一僵,隨即笑道:“你們丫見不得別人好是怎麼的?”
“還真就是見不得你一會兒提軍銜一會兒娶媳婦兒的,有你這麼個別人家孩子,我們可都壓力山大。中午我們那都沒為難你們兩口子。你要夠哥們兒意思,桌子中間一圈兒杯子可得喝乾淨了。”對面那個男的一臉壞笑地找著理由讓許承聿喝酒,說罷看了展顏一眼,“你要不夠意思不夠爺們兒,讓你媳婦喝也行。”
“廢什麼話,當我看不出來你激我呢?”許承聿眯了眼睛,很不屑地笑著,然後眸子一轉看了看展顏,說,“今晚別灌她了,我媳婦酒量淺。不就一圈兒二鍋頭麼,當漱口了。”
展顏聽了這話愣了一愣,倒不是因為許承聿包了桌子上的一圈白酒,而是那句“我媳婦”。真是跟做夢似的,自己名字的前面從此就可以加上“許承聿的媳婦”“許承聿的老婆”“許承聿的太太”之類的“頭銜”了。
想到這兒展顏便笑了笑,那個笑容掛在她嘴角上,到晚宴結束都還在。
賓客們看著許家這個一臉幸福笑容兒媳婦,都覺得很喜歡,便拉著兩人又是一輪敬酒和回敬。這時候展顏就又逃不了喝酒的命運了,聽了別人的漂亮話,就也連聲說著謝謝自己灌自己。
因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