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活著嗎?”
武則天冷冷笑著,道:“此時不是朕要放手,就可以平息恩怨的。敏兒,如果,朕說已經將她處死了呢?”
敏能夠絕到吳名的手霎時握緊,知道他在隱忍著,忙道:“如果您真的已經處死了她,就不會這樣說了。陛下,您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這段時間,恐怕您將這一生的功過都細細想過了。且不說大是大非,您心中就真的沒有悔恨,沒有遺憾嗎?如果,再給您一個彌補的機會呢?您真的帶著這些走嗎?”
武則天眼中精光四射,轉而放聲笑了起來,再不似剛才病弱。她推開上官婉兒,坐直身子,道:“好,好,朕沒有看錯人。婉兒,去把她帶來,有些話朕要當著他們的面說。”
上官婉兒驚愕的看著突然恢復精神的女皇,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隨即淡去,起身往後室而去。
敏鬆了一口氣,剛才狂跳的心漸漸平復下來。虛弱的身子靠著吳名的胳膊,閉著眼喘氣。
武則天仔細打量著他們二人,細細的看著吳名的眉眼,愣了一下,瞪著敏問道:“他,他是誰?”
敏的氣息稍勻,看著武則天,考慮著要不要說出他的身份。吳名卻已開了口,冷冷的道:“我叫吳名,先母前朝宣城公主。”
武則天震驚的看著他,指著他的眉眼,道:“怪不得,怪不得,你的眉眼像極了蕭淑妃,你竟是她的孫子。可是,敏兒怎麼會有玉佩?你們——”
“她是我的妻子。”吳名的手緊了緊,將敏帶進懷裡,雙眼不慍不怒的看著武則天。敏的臉卻紅了起來,偷瞟著他。
武則天點點頭,卻不言語,臉頰竟漸漸有了血色,眼中帶著些許的喜意。
後室的響動讓他們轉回心神,看著上官婉兒扶著一個白衣女子緩步走來。女子的腳下虛浮,但衣衫齊整,頭髮平順的披在身後,臉色雖然不佳,卻看不出有什麼外傷。
女子抬頭看向他們,敏一眼便認了出來。快步上前,扶著她的胳膊,只覺得她渾身軟綿綿的,急道:“你還好嗎?你的身子是怎麼了?”
蘭若看著她的臉色竟比自己還難看時,笑了起來。“你還說我,你的臉色可不比我好看!”說著似笑非笑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吳名,又道:“你們何必來這一趟呢?”
敏疑惑的看著她,她卻將臉撇開,她的眼神正好觸到了上官婉兒的眼神,敏像燙著一般,急急避開了她。
三人走到武則天的面前,搖搖欲墜的蘭若笑看著武則天,道:“你終於想好怎麼處置我了嗎?還做‘甕人’嗎?我倒想試試那究竟是什麼感覺?”
武則天的身子顫了顫,冷眼看著她。許久,才指著旁邊的矮凳,道:“你坐下吧,朕有話要跟你們說。藏在朕心裡幾十年的事情,該說出來了。”
上官婉兒退到一旁,再不插手,冷眼看著他們,眼底有著思量。
敏扶著蘭若坐到旁邊的矮凳上,起身要走,蘭若卻拉住她的手,定定的看著她,問道:“你為什麼要來?你不恨我嗎?”
敏看進她眼中的脆弱和驚慌,微笑著搖搖頭,道:“我要是計較的話,你就不會在這兒看到我了。”說著拍拍她的手,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吳名。
吳名緩步走到敏的身邊,三人直面著女皇,靜待她開口。
武則天看著他們三人,長長的嘆了口氣,才道:“朕在這兒十個月了,細數朕幾十年的功過,政令上的,朕不願再說,自有後人評述。但是,朕雖坐享天下數十載,可朕的心又有誰能知呢?敏兒,當初,朕會放了那名胡姬,就是因為那首歌,從那時起,朕就對你另眼相看了。”
敏一愣,幾年前的事情,她都已經忘了,此刻女皇說起,她才又想起了那首《傳說》,心緒有些複雜。
武則天卻苦澀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