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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他”,自然是指蕭十一郎。

柳永南忽然冷笑了一聲,道:“那人也絕不是好東西,對夫人也絕不會存著什麼好心眼。”

彭鵬飛沉下了臉,道:“只有你存的是好心,是麼?” 柳眾南道:“當然。”

彭鵬飛冷笑道:“只可惜你存的這番好心,我早已看透了。” 柳永南道:“哦?”

彭鵬飛厲聲道:“我雖然知道你素來好色,卻未想到你的色膽竟有這麼大,主意竟打到連夫人身上來了,但你也不想想,這樣的天鵝肉,就憑你也能吃得到嘴麼?”

沈壁君怒道:“這只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柳公子絕不是這樣的人。”

彭鵬飛冷笑道:“你以為他是好人?告訴你,這些年來,每個月壞在他手上的黃花閨女,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只不過誰也不會想到那無惡不作的採花盜,竟會是‘芙蓉劍’柳三爺的大少爺而已。”

沈壁君呆住了。

彭鵬飛道:“就是因為他有這些把柄被小公子捏在手上,所以他只有乖乖地聽話……”

柳永南突然大喝一聲,狂吼道:“你呢?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你若沒有把柄被小公子捏在手上,他也就不會找到你了!”

彭鵬飛也怒吼道:“我有什麼把柄?你說!”

柳永南道:“現在你固然是大財主了,但你的家財是哪裡來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明裡是在開鏢局,其實卻比強盜還狠,誰託你保鏢,那真是倒了八輩子楣,卸任的張知府要你護送回鄉,你在半路上把人家一家大小十八口殺得於乾淨淨,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情沒人知道?”

彭鵬飛跳了起來,大吼道:“放你媽的屁,你這個小畜生。。。”

這兩人本來一個相貌堂堂,威嚴沉著;一個文質彬彬,溫柔有禮,此刻一下予就好像變成了兩條瘋狗。

看到這兩人你咬我,我咬你,沈壁君全身都涼了。

彭鵬飛道:“你這小雜種色膽包天,我可犯不上陪你送死!”

柳永南道:“你想怎麼樣?”

彭鵬飛道:“你若肯乖乖地隨我去見小公子,我也許還會替你說兩句好話,饒你不死!”

柳永南喝道:“你這是在做夢!”

他本想搶先出手,誰知彭鵬飛一拳已先打了過來。

彭鵬飛雖以金刀成名,一套“大洪拳’竟也已練到八九成的火候,此刻一拳擊出,但聞拳風虎虎,聲勢也頗為驚人。 柳永南身子一旋,滑開三步,掌緣反切彭鵬飛的肩胛。

他掌法也和劍法一樣,以輕靈流動見長;彭鵬飛的武功火候雖深些,但柔能克剛,“芙蓉掌”正是“大洪拳”的剋星。

兩人一交上手,倒也正是旗鼓相當;看樣子若沒有三五百招,是萬萬分不出勝負高下的。

沈壁君咬著牙,慢慢地爬上牢座,開啟車廂前的小窗子,只見拉車的馬被拳風所驚,正輕嘶著在往道旁退。 車座上鋪著錦墩。

沈壁君拿起個錦墩,用盡全力從視窗丟擲去,拋在馬屁股上。

健馬一聲驚嘶,再次狂奔而出。

一匹發了狂的馬,拉著無人駕馭的馬車狂奔,其危險的程度,和“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也已差不了許多。

沈壁君卻不在乎。

她寧可被撞死,也不願落在柳永南手上。

車子顛得很厲害,她麻木的腿開始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疼痛。

她也不在乎。

她一直認為肉體上的痛苦比精神上的痛苦要容易忍受得多.

有人說:一個人在臨死之前,常常會想起許多奇奇怪怪的事,但人們卻永遠不知道自己在臨死前會想到些什麼。

沈壁君也永遠想不到自己在這種時候,第一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