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加官進爵的功勞,你也不能拿命博,你要逃。只要你活著,我就能等。”
“少囉嗦,我心裡有數。”他比誰都愛惜他這條命。
趙西平繞到另一側脫鞋上床,睡前交代:“不舒服就喊我。”
“好。”
隋玉吹滅油盞也躺下了,身上忽冷忽熱,她將腿腳塞男人懷裡,頭疼得睡不著,她一動不動地盯著漆黑的屋頂,眼淚又順著眼角滑進枕頭裡。
腳上突然一疼,隋玉下意識縮腳,腿腳卻牢牢捆在男人的臂膀裡。趙西平煩躁地說:“快睡,別給我哭哭啼啼的,明早再不退熱,你等著再去扎針。”
隋玉安靜了,她翻身抱住隋良,不一會兒就睡意襲來。
天色麻麻亮時,趙西平醒來,他先去摸隋玉的額頭,額頭上終於又有了涼涼的觸感。退熱了,她睡得像條冬眠的蛇,怎麼折騰都沒動靜。
趙西平心裡氣,折騰了這幾天還是放不下奴籍的事,這一有指望,屁事立馬沒得了。這麼想著,他又躺下了,就這麼著吧,他也折騰累了,乾脆餓一頓,都好好睡一覺。
半夜落了雨,半上午的時候又出了太陽,餓了一夜的駱駝等不來主人,兩頭駱駝撞開圈門在院子裡亂轉,兩隻小羊也跟著跑出來,把院子裡的母雞攆得扯著嗓子大叫。
趙西平聽到動靜出來,開門一看,院子裡亂糟糟的,溼泥地上滿是蹄印,駱駝掀了蓋子在水缸裡喝水,羊在院子中間拉羊屎蛋,母雞飛到屋頂上,扯著嗓子咯咯叫。
趙西平攥拳,他胡亂梳幾下子頭髮,顧不上洗臉,先開門放駱駝和羊出去。
隋玉跟隋良也相繼出來,隋玉燒了太久,這幾天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出門站在風裡,腿都發軟。
“先把羊屎蛋掃乾淨。”她交代隋良,缸裡的水也髒了,她沒法做飯,只能提起菜籃子先去菜園。
“玉妹子,這是要去拔菜?病好了?”臘梅嫂子剛出門就看到人,她唸叨說:“身子沒事了吧?我正要去看你。”
“好了,總算退熱了。”隋玉笑笑,說:“昨夜裡給嫂子添麻煩了,我只信任你,只能把良哥兒送到你家。”
“以後再有事,你只管把孩子送過來,我家也有兩個崽子,以後讓良哥兒來我家玩。”
() “行,有你這話我就不客氣了。”隋玉見有人來了,她不再多說,跟臘梅嫂子道別,踩著一地溼泥去菜園子。
她拔蘿蔔秧回去,趙西平也回來了,駱駝和羊沒帶回來,他託放羊的羊倌幫他盯著,他做好飯就過去。
“我來做飯,你歇著,別摸涼水。”趙西平交代,“我先去挑水,你就坐家裡歇著,別一高興又病了。”
隋玉心裡發虛,不敢再說俏皮話逗他,哪怕他話裡帶刺,她也不還嘴。
院子掃乾淨了,隋玉從柴房拿個木板,不讓她做飯,她就蹲院子裡用木板把蹄印敲平整。頭上頂著太陽,手裡還在忙活,外加她穿得厚,這一通忙下來,她鼻尖冒了汗。
飯菜做好,趙西平喊吃飯,藥也燉上了,他撥了撥火,回頭見隋玉的臉又發紅,他心裡一緊,一個大步過去,手捂上了她的腦門。
“沒發熱,我還出汗了,病已經好了。”隋玉嘀咕。
“病好了?”趙西平冷笑,“昨晚還要死要活,這麼快就好了?”
隋玉覷眼瞧他,她繞過他去盛飯。
“我說要去掙軍功,你哭了半夜,卻一句拒絕的話都捨不得說。”趙西平接過碗黑著臉看她,昨晚他被她哭得腦子發懵,渾身爽利,今早去外面一吹風,腦子回過神了。
隋玉扒口飯不看他。
“說話。”他踩她一下。
“你後悔了?”隋玉問他。
趙西平噎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