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慕容家,真真哪一個都是往戲臺子上一站,就能唱成角兒!
龍椅上的楚蕭離呢,已然從沒想要對小辣椒問罪。
只不過先前見這人兒一動不動的跪著,悶聲不響,很是沒精神的模樣兒,還以為她怎的了,忽然就成了木頭人?
孰料萬歲爺都還沒做完這個疑惑,眼皮底下的人已然與關家叔侄兩據理力爭,說得條是條,理是理,丁點兒不做退讓。
很有能耐麼。
淡淡止了思緒,楚蕭離倒也不曾先出言維護那個,而是轉向蕭氏,晦澀笑道,“兒子今日才曉得何為‘清官難斷家務事’,母后看,此案當如何斷?”
毒是母后下的,問她是再合適不過。
蕭憶芝將關濯叔侄兩看看,又將慕容家的兄弟二人再看看,像是將關家和慕容家都顧慮到了,公平而斟酌的說道,“哀家認為,諸位大人與皇貴妃各佔道理。”
楚蕭離露出為難的神態,“那不就成了懸案?”
“並非。”蕭憶芝搖了搖頭,道,“導致皇后落胎的毒是在皇貴妃的狐裘大氅上發現的,是毒便都有來由,只要從此點著手,真兇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在此之前,關濯想的是將下毒的罪名坐實到慕容紫的頭上,對毒從何來,當真不曾在意。
他也很明白,有楚蕭離的維護,根本不能以此奈何慕容家。
說到底,無非逞兩句口舌之快,藉由此事將慕容紫獨佔專寵一事推上風口浪尖,若然能夠引來北狄北皇的遷罪就更好了。
自然,這些都是後話。
是以蕭憶芝此話一出,他便隨口附和道,“那就照太后所言,從毒查起罷!”
方是得他應承,不止佈局縝密的蕭氏,就連還在維持著深跪姿態的慕容紫都溢位為其無奈的顏色。
今天這一局,她只是陪襯,蕭太后這一箭,射殺的是關氏!
……
有了蕭憶芝看似合情合理的主持,楚蕭離隨即命太醫院詳查那害命的毒藥。
說來不知可是巧合,自從商太醫失蹤後,院中便分為幾派,暗裡爭鬥比朝堂上還要激烈。
都想成為被皇上重用的御醫,卻是能耐都不得多大。
於是好容易盼來今日這樣大的事,除了爭先恐後的齊齊診斷出皇后腹中孩兒不保,還不約而同的統一口徑,只道此毒並不稀奇,從前亦是在宮中出現過,是從一種西域妖花的根莖裡萃取而得。
不過,染在皇貴妃那件大氅上的毒性並不強烈,至多使孕婦滑胎小產,絕然害不了性命。
又有一老御醫說,下毒的人拿捏得十分精準,倘若毒性再深半分,身懷有孕的皇后必定會流血不止而亡。
聽聞後,慕容紫當即笑說道,若她真的在意後位,偏要以身犯險,置皇后於死地,為何還要留下這等餘地?
皇后不死,後位不空,她言何貪圖?
再言,倘若非要拿她暫且還沒有的皇族子嗣來當作話柄,那早就育有一子的賢妃的嫌疑豈不更大?
再言,皇后那一胎定是皇子不成?
分明就是借刀殺人,嫁禍栽贓!
這手段何其歹毒陰險,無形中將多少人拉進汙糟黑水?
誰又是能夠置身事外,孑然一身的人?
至此,跪在若干碰過那大氅的人群中的宋桓忽然爬了出來,沉痛的向楚蕭離請罪——
“皇上,老奴有罪,老奴該死啊!!!”
……
一味毒,牽扯出玄徵年間後宮中塵封的舊事。
對那西域來的奇毒,宋桓實在太過熟悉!
“奴才曾有一子,後而得關太后恩澤,為奴才尋回,父子團聚。為了報恩,奴才替尚為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