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太后在暗中行些見不得光的事,每每關太后便是將今日害了皇后的毒藥給奴才,吩咐奴才如何使用,以此謀害……謀害宮中妃嬪!”
“你胡說!!”
關濯總算是變了臉色。
顫抖著周身,眸中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將宋桓這老刁奴的皮給颳了去。
宋桓對他的呵斥無動於衷,更不管身旁東萊一口一個‘師傅’,喊得心力憔悴,明眼人便是一望便知有內情。
他懺悔的埋著頭,心意已決,“奴才自知罪孽深重,可是關太后的恩德不能不報,於是只能將這個秘密深埋!”
慕容徵冷眼望他,問,“你既是報恩,為何今日又要將此事說出來?”
宋桓抬起頭來,往著正中龍椅上的楚蕭離看去,再移眸看了看跪在他跟前的慕容紫的背影,花白的眉頭擰起,答道,“老奴侍奉過先帝,親眼看到先帝對蕭太后一片深情,一如而今,皇上對皇貴妃娘娘,怎能再忍心見關太后將悲劇重演,一錯再錯!”
他說著,移動雙膝,向蕭氏跪著靠近去,悲腔道,“太后,老奴對不起您,當年毀您容貌的人是奴才,毒殺陳妃的是奴才,在龐昭儀和司徒德妃的膳食裡做手腳,以至兩位娘娘滑胎的也是奴才,奴才——罪該萬死!”
隨著他字句出口,也不知蕭憶芝是真的不曉得這些真相所為,還是終於得到了確定。
總之,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瞠眸震驚,半響不執一言。
半響過後,她向楚蕭離看去,滿臉哀慟無助,“皇兒……”
“母后莫驚。”楚蕭離忙起身去到她跟前,安撫,“兒子在此,斷不會再讓母后被傷分毫。”
他轉看向宋桓,俊朗的眉宇之間無不盤旋著難以言喻的失望。
“朕待你不薄。”
宋桓不敢與他直視,復將頭低下,輕緩的語調顯得極為平靜,“皇上,老奴都是為了皇上才這樣做,老奴不求寬恕,亦無資格求。”
楚蕭離從不知宋桓這些事。
他只曉得慕容徵的隨侍是他的親生兒子,當年關氏為他找的兒子又是從何而來?
便是在他眼裡,宋桓只是一個有些陳腐,且極其會看臉色的奴才,放在身邊用著,很是得心應手。
到底,是他低估了身邊的人。
止了思緒,楚蕭離對御書房外道,“來人!請關太后!”
重重朱門外,回應他的是與寒風攙和在一起的話語聲——
“哀家在此!”
……
梅宴上發生的事,剛一傳到關怡的耳朵裡,她就覺出不對。
或許其他人看,會立刻將皇后被落毒和皇貴妃慕容紫聯絡到一起,而她不然。
她與蕭憶芝鬥了一輩子,太瞭解其有仇必報,心思縝密的行事作風。
梅宴乃蕭氏所辦,慕容紫那件大氅乃蕭氏所賜,獨獨不同的是,迫*害皇后的毒,是她曾經用過的毒!
“好一齣指鹿為馬的大戲,倘若哀家不來,皇上可是要在御書房蓋棺定論,將哀家交由大理寺論處了?”
關怡威嚴沉聲,跨進御書房正門。
眾人見她來,忙不迭下跪相迎。
慕容徵行了跪禮,未曾起身,就著跪地的形容,直起身來便道,“關太后多慮了,有關國丈在此,豈容我等貿然定論,況且——”
他笑意融融的看了關裴一眼,話中有話道,“依著大理寺卿的個人判斷,就是要抓,也不會是關太后,而是皇貴妃。”
關裴連忙肅色,為自己辯解,“下官可沒有這麼說過!”
“沒有?”慕容翊兩手攏於寬大的袖袍之中,昂起下巴落井下石,“身為大理寺卿,連自己片刻前說過的話都否認,實難讓本官堪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