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道,“哥門兒,今兒這是,喝高了,還咋啦,吃點菜壓壓火。”說著往人碗裡添了撮小黃瓜。
席間,一直沒發話的許鳴也終於開了口,莫小米也跟著打起圓場,附在她耳際小聲道:“也別往心裡去,那廝是慾求不滿。”
顧小北釋懷地笑笑,大抵也聽出些端倪,轉瞬又抬眼看了看許鳴,當事人似乎還比較冷靜,許少都趕上旁人淡定了,她苦笑,不知是該替他喜還是替他憂,而這一切,都是顧小北造成的,而她,好像更喜歡那個活力充沛的許少。
之後不久,宴席在有些沉悶地氛圍下匆匆結束,眾人作鳥獸散,劉華那廝喝多了點兒,莫小米扶著他跌跌撞撞,草草地同他們道了別,剛還鬧騰得緊,繁華過後,心裡空落落地,十點整,門外有些冷清,身邊只剩下他。
“你等會兒,我去拿車。”掐了煙,他背過身去,正準備走了,顧小北叫住他,“我們走走吧,沿著江邊。”
江面水波不興,倒映著霓虹輝煌,波光柔轉。
江畔,腳下是新鋪的石板路,偶爾路過幾對親密地情侶,晚風撫過,神清氣爽,人也跟著輕鬆起來,“三年,S城變化很大。”她衝他笑笑,發自內心地說。
“是麼,沒離開過,倒不覺得。”沒看她,他徑自脫口而出,這才洩露些怨憤的情緒,原來,對於她的離開,他一直耿耿於懷。
五十四,追尾
顧小北嬉笑道:“喲,沒憋出內傷吶您,我就說嘛,許少那脾性,生進骨子裡頭了,哪是輕易就磨平得了的。”
許鳴切了一聲兒,板著俊容,“得,顧小北,你就跟我繞吧,這話,也就你顧小北說得出口,要多難笑有多難笑,也虧你笑得出來。”
顧小北繼續耍賴,“我不笑,難不成你還想看我哭?”
本就不足的底氣,洩得乾乾淨淨,也是他窩囊,從來就生不起那丫頭的氣,“真的要走?”他軟下口氣。
她遲疑了片刻,只是道:“下星期,我有場小型演奏會,如果你能來,我會很高興。”
再無話,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時光倒回至三年前。
彼時,人間四月天,梔子飄香,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清淡的甜。
那時的他們,才交往了一個月,她在他身邊,卻流露出與他無關的哀傷,她一定是想到了那個男人,無妨,他以為,她只是需要時間,時間長了,他們定能走進彼此的心。
他們吃的是重慶火鍋,吃到一半,熱氣蒸騰中,突然聽見她說,“我們分開吧。”
他燙到了喉嚨,心頭卻一陣涼,她說得那樣平靜,和醫院裡那個倔強認真的她重合,“以結婚為前提交往,我會盡力回應你的感情。”
那時的許鳴也是受人簇擁慣了,他有他自己的驕傲,對她顧小北,算是卑微到了極致,何況他從來就不是沒脾氣的人,“顧小北,你好,以前算我他媽的下作,追著捧著拿熱臉貼你那冷屁股,以後,咱就橋歸橋,路歸路,誰也甭礙了誰的眼。”
那是一時的氣話,誰知,竟然一語成讖。
那一別,當真是三年的陌路。
“我後悔了。”他突然開口,打破兩人共同的回憶。
“恩?”她輕微一怔,不明所以。
“我說我後悔了,我當初就不該放你走。”他這樣說著,眼中閃耀著認真的光芒。
顧小北怔怔地望住他,他步步緊逼,“留下來,就算是給我一個機會。”
她別開眼,“鳴子,都過去了。”她輕嘆,三年前尚且不可以,何況是現在。
他冷哼,“是麼,你是這樣認為的麼,如果我說我不甘心,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毛毛躁躁的臭屁許少了,你又怎麼說。”
她退了半步,稍微穩了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