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你別逼我,真的,鳴子,我們三年前就完了。”其實她想說的是,他們從來就沒有開始過。
對方沉默了良久,只是道:“我先送你回去,大家都冷靜下,好好考慮考慮。”
她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身邊的男子,已經不似當年那個沒心沒肺的男孩兒了,甚至是超出她掌控,有些霸道地不容拒絕。
接下來的幾天,她有些心神恍惚,三年來,落下的神經衰弱,又不定時地爆發了,再不舒服,她還是挑了個晴朗的午後,回來也有些時日了,她應該要回趟顧家探望下母親。
她特意選了禮拜一的下午,顧家人有喝下午茶的習慣,工作的也正是忙碌了時間,這個時候,大約是不愛湊熱鬧的母親在家。
果然,進了顧家門,庭院裡澆花的傭人見了她,不無驚喜道:“三小姐。”領著她上了二樓,邊走邊說,“老爺出去遛鳥了,大奶奶和兩位小姐喝下午茶去了,夫人在小姐房間看書。”
她示意傭人下去,輕釦了扣門。
“王媽,我不是說下午不要打擾我麼,算了,你進來說吧。”房內,傳來母親溫和的聲音,她待下人一向親和。
她淺笑,推門而入,“媽——”她叫得脆生。
顧墨禾放下手中的書,迎上前來,把著她的手牽至床邊坐下,“梓軒都跟我說了,我還在唸叨你個小沒良心地呢。”說著輕點了下她的額頭。
她四下打量了一番,眸光閃耀,“媽,這裡怎麼都和三年前一摸一樣啊。”回來看過太多的改變,無論是物,還是人心,這樣的三年如一日,仍是令她心懷安慰。
顧墨禾柔柔地笑笑,“你走後,我常常上這兒消遣,每天都拾掇,倒是和三年前無異,”說著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聽梓軒說,你是回來開演奏會?”
“恩。”她一如往昔般乖巧。
母親突然擁住她,“我的小北真的長大了。”她突然想到小北的生母,她的願望,便是有朝一日能開場屬於自己的演奏會,可惜時不待她,那時的她,還比現在的小北更小些,二十來歲,正是做夢的年紀,只是夢還不及實現,芳魂便隕落了去,想到這兒,眼眶不覺溼潤。
顧小北輕撫著母親的背,只道是念她唸的,“我過得很好,媽也要好好兒的。”她輕哄。
顧墨禾逼回眼裡的淚,應道:“誒,媽也很好,你那麼爭氣又乖。”
默然,兩人都陷入各自的悲傷,顧墨禾悲傷她慘淡的身世,一出生便是個苦命的孩子,有些溫暖,是她怎麼努力也無法給予的。
她悲傷自己配不上母親眼裡的好,逃家,亂倫,墮胎,許多汙穢,終其一生,她也不願讓母親看到。
約莫五點的時候,她辭了母親,便驅車駛離顧家,車是梓軒哥的,她漫無目的地開著,心情是有些別樣的複雜,說實話,去顧家之前,她都還未做好面對他的準備,在顧家,沒碰見那個人,她著實鬆了一大口氣,此時卻有些落寞地頹然,如果緣分已盡,三年前,那些頻繁的交集又算什麼?無謂麼,雖然給了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卻始終說服不了自己,此番回來,多半是為了他,三年了,她困在他縛住的心結裡,漸掙漸緊,她說服自己,不如歸去,不是要一個結局,她只想要一個救贖,一個屬於顧小北的救贖。
現實往往比想象中還要殘忍,下了飛機,居然是他訂婚的訊息,看來是她高估了自己,顧灝南的人生從來就不缺一個顧小北,離了她,他仕途得意,情場,亦得意。
天色漸漸黯淡,她啟開車頭的探照燈,恍惚間,前車熟悉的牌號,竄入眼底,把住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她就那樣無意識地跟著,是他的車,她確定。
心頭湧起前所未有的深刻悸動,他就在前車裡,他和她,他們數米之遙,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