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在海軍陸戰隊待了四年。你知道&l;一千碼瞪視&r;這個詞吧?&rdo;

&ldo;當然知道，在靶場上。表示視線不對焦地看。&rdo;

&ldo;對。布蘭克就是這樣。至少幾小時前接受採訪時是如此。他看著我，看進我，看穿我，看到某個遠在別處的地方。我不知道他的視線到底對焦在哪裡。這類高壓力的公司主管全都一嘴白牙，猛握你的手，誠懇微笑，視線集中在你兩眼之間鼻樑上，看似與你坦白對視，眼睛眨也不眨，但這人已經飄到不知哪兒去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rdo;

&ldo;很好，很好。&rdo;狄雷尼嘀咕著迅速做筆記。&ldo;還有沒有?外貌的特異之處?習慣?咬指甲?&rdo;

&ldo;沒有……但他戴的是假髮。這你知道嗎?&rdo;

&ldo;不知道。&rdo;隊長顯然大為驚愕。&ldo;假髮?他才三十六歲而已，你確定?&rdo;(譯註：此處疑為作者疏漏，其實第七部第三章中，布蘭根席便己對狄雷尼提及布蘭克很可能戴假髮一事)

&ldo;確定。&rdo;韓德利說，樂見對方如此驚訝。&ldo;假髮甚至沒有戴正。而且他根本不在乎我知道他戴假髮，一直把手指伸進假髮下搔頭皮。有什麼苗頭嗎?&rdo;

&ldo;姆。也許。他穿著如何?&rdo;

&ldo;一句話：&l;保守優雅&r;。剪裁高階的黑西裝。白襯衫，衣領上漿。條紋領帶。黑鞋一層暗暗光澤，不是閃閃發亮。&rdo;

&ldo;你當偵探一定很行。&rdo;

&ldo;你以前就告訴過我了。&rdo;

&ldo;他呼吸有沒有酒味?&rdo;

&ldo;沒有。但有很濃的古龍水或胡後水味道。&rdo;

&ldo;想像得到。有沒有搔卵蛋?&rdo;

&ldo;什麼?&rdo;

&ldo;他有沒有玩自己?&rdo;

&ldo;老天爺，沒有!隊長，你真夠瘋的。&rdo;

&ldo;是的。他看起來是否憔悴、消瘦、形鎖骨立?好像最近沒吃好?&rdo;

&ldo;就我看來是沒有。唔……&rdo;

&ldo;怎麼了?&rdo;狄雷尼立刻質問。

&ldo;他有黑眼圈，眼袋腫腫的，好像最近都沒睡好。但他臉上其他部分都繃得很緊。他真的長得很帥。而且握手有力，手心也不汗濕，看來健康狀況很好。我離開前，我們兩個都站起來的時候，他交給我一份傑維斯-伯強印的arok ii推廣小冊，我手一滑沒拿穩。是我失手弄掉的，但布蘭克彎身立刻接住，小冊子根本沒落地。那人動作真快。&rdo;

&ldo;可不是，&rdo;狄雷尼陰沉點頭，&ldo;他動作是快。好吧，這些都很有意思，很有價值。現在告訴我你對他的看法，對他的感覺。&rdo;

&ldo;來一杯?&rdo;

&ldo;當然。請自便。&rdo;

&ldo;唔……&rdo;託馬斯&iddot;韓德利說著，倒了杯蘇格蘭威士忌加冰塊：&ldo;他是道謎題。不是這樣，也不是那樣。他是個兩者之間的人，從a點到b點。或者也許從a到z。我猜這樣說聽來沒什麼道理吧。&rdo;

&ldo;繼續。&rdo;

&ldo;他根本不在狀況內。他不在場。我的印象是一個飄浮的人，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