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
方奎愣了愣,立馬仰頭把手裡的藥片盡數吞下,又仔細從雜七雜八的瓶子裡把藥重新配好,伸到顧洋麵前。
顧洋拿他沒轍了,沒想到這個平日裡少言寡語的人能這麼軸。他沉著臉接過藥,端起水囫圇嚥下。
方奎心滿意足地彎起眼睛,這笑容讓顧洋心裡一動,本來他只是眉眼和白洛因有幾分相像,可是兩人流露的氣質相距甚遠,一個雖然冷淡卻還是清新俊逸,另一個則是沉穩略帶成熟世故。而當方奎如此心無城府地笑著,簡直和白洛因如出一轍。
顧洋有點不自然地移開目光,“你先回雜誌社吧,有什麼事也能應付一下。”
方奎緩緩地湊近,撥出來的熱氣都騰著顧洋的臉頰:“真不用我在這兒了?”
一向處變不驚的顧洋竟然耳根發了燙,他穩穩心神怒罵道:“讓你回你就回!哪兒這麼多廢話!”
方奎直起身,整了整衣服,氣定神閒地說:“那成,我先回。”走到門口又扭頭加了一句:“顧主編,你沒事兒就多罵罵我,聽著心裡舒坦。”說完,就輕輕帶上了門。
顧洋腦門子上冒出三條黑線,敢情剛才這是讓方奎調戲了一把?!
方奎前腳走,石慧後腳就來了。
她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補品,顧洋的表情卻僵著沒下來,“石小姐,這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石慧依然優雅地微笑:“顧主編安康與否,我們全家都特別關心。”說著,她把盒子理好放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顧洋心裡冷哼,不就是在雜誌社安插了眼線,在這兒裝什麼聖女貞德。
石慧拿起一隻橘子,邊剝皮邊說道:“你這傷受得也真是冤枉,沒想到顧海能對親堂哥下這麼重的手。”她細細撕下橘瓣上的纖維,擺在顧洋麵前。
“他年輕氣盛,下手難免沒個分寸。這也不勞石小姐親自來看我吧?”
石慧笑笑,“你放心,我不是代表我父親,純粹是私人感情。”她和顏悅色地說:“別總是石小姐長石小姐短的了,直接叫我石慧就好。”
顧洋雙目微斂:“這是對我丟擲橄欖枝了?”
石慧輕笑道:“聰明。顧海啊,腦子有你的一半,也不用生出這麼多事端。”她停了停,似乎在醞釀怎樣鋪陳,半晌才開口:“想必你也知道,我爸爸想石家和顧家親上加親,可是我……我心裡只有洛因。”她哽咽著繼續:“我們因為壓力和誤會被迫分開,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回國找他,可是他身邊已經有了……”石慧止住話頭,淚眼婆娑地望著顧洋。
顧洋正暗自腹誹:白洛因啊白洛因,你丫真是個妖孽,男男女女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一抬頭,正對上石慧期待的目光。他尷尬地清清喉嚨:“這強扭的瓜不甜,既然白洛因已經心有所屬了,再糾纏下去也沒意義,你說不是?”
石慧本以為顧洋會因為這個敏感話題而自亂陣腳,沒想到顧洋不但巧妙地迴避開雷區,而且還將了自己一軍。石慧僵笑著:“要是我和洛因成了,傷心的只有一個人。要是我倆成不了,你猜猜不好過的有幾個人?”
顧洋聳聳肩,等待著下文。
“要是顧海知道你背後的正主,還有你全盤的計劃,估計就不是揍你一頓這麼簡單了吧?”石慧的語氣波瀾不驚,卻陰沉得可怕。
顧洋的眉宇間驟然聚起戾氣,他最討厭被人威脅,可現在分明是被掐著軟肋了。
“大不了魚死網破。”顧洋冷冽地說。
石慧拿起一瓣橘子放進口中,循循善誘道:“你不是這樣的人,走到今天也吃了不少苦,你不會忘了初衷吧?”
“初衷”二字如同利劍刺入顧洋的耳膜,他的腦子被突如其來的畫面撐得快爆炸,他攥緊拳頭,深吸了幾口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