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凌唏噓道:“臣妾沒有那麼遠的心思,也無暇去做這些事。就算奉儀的死因不明,臣妾也斷然不會用別人的孩子祭旗。”
他沒懷疑是她害了樺嬪的孩子。
但他從她對沈家的態度,依稀看得出她的動機。
“朕只想告訴你,別動皇后!”奉臨重複著這句話,他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會有多傷她的心。
“那要是皇后想要臣妾的命呢?”嚴一凌冷著臉問。“臣妾是不是得乖乖把自己的腦袋奉上?”
以前的嚴碧,是不會和自己這樣頂嘴的!
奉臨眸子裡的冷光漸漸透出來。“朕不是每次都有耐心這樣跟你說話。”
“是麼?”嚴一凌哼道。
“皇后不是你想得那麼陰戾。她和沈家的人不一樣。”奉臨咬著牙:“朕可以給你恩寵,由著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你要記住,皇后永遠是皇后,只要有朕在!”
她和沈家的人有什麼不一樣?她不是沈家的女兒?
嚴一凌氣得心顫,臉上卻平靜無波。“臣妾記下了。”
奉臨沒再說什麼,拂袖而去。
掃盡了一室的明媚。
嚴一凌氣得恨不得砸光這屋裡所有他給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的,她會稀罕?
但實際上,她僅僅是坐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癱軟在那兒!
“小姐。”素惜在廊下聽見剛才的對話。強忍著心酸走進來:“小姐,皇上怎麼能……怎麼能這樣不信任你……”
看她要哭了,嚴一凌反而笑了。“嗨,都不是個事兒。”
“小姐。”她越是無所謂,素惜越是擔心。“這次的事情,明明就不是您安排的。咱們只不過是試一試宮裡的妃嬪,皇上他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就……”
“咱們不是試出來了麼!”嚴一凌咪咪笑著,冷聲道:“沈涼悅認得那藥粉是催情用的。必然是見過那東西。她張揚跋扈的性子,到處得罪人。想必宮裡和她走得近的,也就只有太后和皇后。晚點你去內務局走一趟,把所有安神凝神的香料都拿回來。我想試試,那藥粉和哪種香料混在一起,和當晚在毓秀宮皇后寢室裡聞到的一樣。”
“小姐是說,您在毓秀宮侍……”寢字,素惜說不出口。
“嗯!”嚴一凌知道她一貫靦腆,隨興點了點頭。
“可是,皇上對皇后用情至深,她哪裡用得著那些東西!”素惜納悶得很。
嚴一凌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的說:“我是怕那些藥粉,根本就是給皇上準備的。必然是怕皇上發覺鳳床上的人不是皇后,用了那藥,情難自抑,反而容易成事。”
素惜驚得差點咬到舌頭:“這藥沈涼悅見過,不是皇后有就是太后。太后肯定不會讓您重奪恩寵。最可疑的就是……可是她就不怕自己失寵麼?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幫您上位?這件事波及深遠,宮裡人人當做談資,皇后有什麼理由讓自己成為別人的笑柄來成全您?”
正因為想不通,素惜才覺得害怕。身上的冷汗被風一吹,針扎一樣的涼。
“我也想不通。”嚴一凌縮了縮肩膀,握著素惜冰涼的手放在胸口。“有時候我一覺醒來,只覺得自己是活在財狼虎豹的洞穴。身邊的美人都是些蛇蠍精!”
“真是太難為你了,大小姐。”素惜不知道怎麼寬慰她才好。
“我知道,就算我處處忍讓,置身事外,她們也不會讓我有好日子過。”嚴一凌緊緊皺眉,眼底是無法抹平的恨:“何況奉儀的死,我從來沒有忘記過。”
不管是傷情嚴重性命垂危,還是與皇上風花雪月溫情脈脈,她都沒有忘記她抱過一個孩子還溫熱著的屍體。
“我活著,就不會放過兇手。”嚴一凌看著素惜瞳仁裡,很陌生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