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眼底有深深地疲憊,看起來筋疲力盡,蘇沫努力回憶著陳默發火的時候說過的每一句話,卻還是無法把整個事件串聯起了。她隱約知道,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頭了,可是以她那點貧乏的想象力卻還是想不通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房間的門是她鎖得沒錯,可是那時候,陳默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如果她後來把安德烈帶進房間,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看起來,那麼氣憤。
何況,根本和她沒有關係嘛。她又怎麼知道,安德烈怎麼會跑到她房間裡來。女孩子伸出手,輕輕戳了戳陳默的臉,發洩似的哼哼了兩聲,然後小聲說:“我告訴你哦,再欺負我,再莫名其妙發脾氣,我就真的和你回去辦離婚。”女孩子說完,又搞怪地伸手捏捏陳默的臉,隨後頑皮的吐了吐舌頭,回到屋子裡拿了被子過來,蓋在自己和陳默身上,睡著了。
所以,第二天早晨,當陳默醒過來,就發現蘇沫枕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香。那時候,時間尚早,太陽剛剛升起,天邊的雲層露出一種溫暖的橘紅色。女孩子的臉因為陽光的對映顯得嬌憨又紅潤,倚在他的肩膀上,依賴地勾著他的胳膊。
陳默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蘇沫的臉,描繪著女孩子秀氣的五官,嘴角勾起一個微弱的笑容,低聲說:“對不起,以後不會再那樣了。”
這個小小的插曲徹底敗壞了兩個人遊玩的興致,陳默還在為安德烈和蘇沫的關係耿耿於懷,蘇沫仍在怨恨陳默莫名其妙的發神經。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再次回到了一開始的狀態,彼此之間,小心翼翼,不敢說一句話。
要不然還是回去吧。
幾乎是同一時刻,他們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收拾好了行李,退掉房間,陳默和蘇沫下了樓去,正巧遇到準備離開的安德烈和Kitty。安德烈顯然被揍得不清,臉上戴著一副巨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他整張臉。不過即使這樣,他額角那明顯的淤青,仍然顯眼的露了出來。
“哦,陳默,你不會還要繼續追殺我吧。”安德烈看到陳默和蘇沫下了樓,誇張的叫了起來。他昨天本來渾渾噩噩,後來被陳默丟出門外,也漸漸醒了酒,大概猜到了發生過什麼,只得自認倒黴的回到房間裡去。
而這件事唯一的好處是,一貫雷厲風行,把他整治的服服帖帖的Kitty這一次徹底落了下風,被他耀武揚威的指揮了一早上,過足了癮。看著那男人婆一樣的女人一副吃癟又說不出來的蠢樣,安德烈就覺得心裡爽得要命,只覺得這頓揍也不算白挨。
而他唯一沒想到的事,陳默和蘇沫都沒有搞清楚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當是個笑話,而那兩個人卻當著真。
“你給我閉嘴!”陳默見了安德烈嘻嘻哈哈地模樣,剛消了沒多久的火氣,又冒了出來。他當然曉得這個奔放的老外在性問題上有多麼的開放,也知道那圈子裡有多麼的混亂。可是蘇沫卻不該是那樣的女孩子,若……若不是……這人花言巧語欺騙了她……蘇沫又怎麼會……
無疑,那一刻,陳默徹底想歪了。而蘇沫則依舊是摸不著頭腦。她很想過去問一問安德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看著陳默氣得鐵青的臉,她還是乖乖地選擇了閉上嘴。
“喂,不用這麼生氣吧,雖然我和蘇沫呆了半個晚上,可是昨晚被你打得這麼慘,也算出過氣了嘛。做人不要這麼小氣啊。”安德烈拍拍陳默的肩膀,下一刻卻被他一把揪住領口,又要把拳頭往他身上招呼。
蘇沫嚇了一跳,急忙把他攔住,“陳默!你別這樣,你難道要在這裡動手嗎?”她有些無奈地問。
陳默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手。
安德烈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矇住了,Kitty正巧在這時候搞定了外面圍堵的記者,把車子停了過來,看到氣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