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亦會惱恨。”秦念道:“我想著,長痛不若短痛。”
“這是什麼鬼話!長痛不如短痛,你怎不想想,我阿孃一把年紀,能經得住這短痛不能?” ;廣平王顯然是動了真怒了,道:“罷,你也只是為你有心做出的惡事尋一個理由——這又是何必呢?你打量我是個痴人,連這一出都看不到蹊蹺來嗎?你只是想將我阿孃氣病罷了!”
“大王這話,可當真是……”秦念搖搖頭:“我能要那天雷只劈這一棵樹麼?大王您這般說,不覺得屈心?說句不好聽的,阿計剛沒了,便一道天雷劈將下來——這三雲苑裡頭,滿是林木,比這棵樹高的,也不是沒有。怎麼單隻劈了它,大王覺得……”
她話音未落,臉上便捱了廣平王重重一掌,秦念不意他會動手,這一下竟不曾閃開,險些被他打倒。還好婢子在一邊兒攙了一把,才穩住了她身形。
“你是王妃,這樣的胡話你也說得出?!”廣平王面上的怒色,曾有那麼一瞬虛了,可那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你想說什麼?”
“大王既然說我講的是胡話了,一定已然猜出來我想說什麼了,對不對?”秦念站直了,恨道:“還問什麼呢,誰心裡有鬼,誰自己清楚。容郎落水而已,便是中邪,有道人可請,便是受涼,有醫士可召,怎麼我不回府就沒人管他,生生讓小郎君夭亡。這也就罷了,夭亡之後,素日……”
“你閉嘴!”廣平王急道:“莫要以為你是秦家人我便不敢動手。”
“你已經動手了。”秦念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那一絲灼熱的疼,玉一樣的手背上便沾著一條殷紅:“還要接著動麼?”
大抵是秦唸的目光有些異樣,廣平王怔了一怔,口氣依舊硬,然而氣勢卻比方才遜了太多:“你快點兒走!不想再看到你這樣的惡毒婦人!”
秦念卻咯咯笑了,道:“我便是個惡毒婦人,如何?大王豈不聞有這樣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之所以嫁入這王府裡,無非是以惡制惡罷了。”
“你……”
“大王要接著動手就快些,要是不打算再打我了呢,我就先走了。”秦念道:“秦念不敢說自己忙得很,但在此處與大王囉嗦,卻是著實沒空閒。”
“你趕緊走!”廣平王素來是吵不過秦唸的,此刻臉色漲紅如豬肝,也不過是擠出一句:“我再不想見到你。”
“這隻怕不能呢。”秦念道:“雖然我也很不想再見到您的。”
說罷,她也不再等廣平王說出什麼,轉身便帶著脈脈殷殷幾個出去了。一邊兒走還一邊仔細聽著後頭的響動——倘若廣平王當真羞怒不堪想再來打她,她一定不會叫他捱到自己一個指頭兒。
將門之女,便是再要顯那悠然自得的風儀,也絕沒有叫人手腳上佔了便宜去的機會。她不能動手打廣平王,便是再恨都不成,那樣有違婦德,可這混蛋若是自己站立不穩跌一跤,摔個頭破血流,可就與她秦唸的品行沒有任何關係了。
雖然補不了她挨一掌的屈辱,到底也能解三分恨。
但稍稍令人失落,直至她出了三雲苑,廣平王都再沒有任何舉動。
倒是林衣跟了出來,出門後才怯怯喚了聲王妃。秦念這方注意到她,不由蹙眉道:“你跟出來做什麼?”
“老夫人氣昏過去了,奴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有些……害怕。”林衣垂著頭,像是一隻小小的鼠。
“沒有你的事情。大王不過是惱我罷了,你一個種花兒的婢子,他不會把你怎麼樣——回去吧。這件事,沒有人問,你也不必和人提。若是有人問起了,你敷衍過去,也便是了。”秦念道。
“奴婢……可以跟著王妃麼?”林衣似乎很艱難地開口:“只要在王妃身邊,哪怕是在院子裡掃地呢,那也好。這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