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話罷了。這……這並不是病疫之象。唯有巫蠱之術,能抑人至此。”
“那要怎麼辦?”裴夫人的聲音,十分著急。
“大概……也只有請些高人來了。”醫士道:“小的是沒有法子的。”
秦念分明聽得母親一聲嘆息,她心中也明白啊,自己這般狀況,一定不能傳出去。請一名醫士來,尚且可以瞞過別人,但若是請了僧道施法,如何還能騙過一道牆外的人們?
然而醫士所言,卻正與她情形相合,又由不得她不信他話。心頭不由更恨——誰會對她行這般齷蹉事兒?也獨有孫氏與廣平王這樣恨她吧?
“那麼,阿念她……到底是有危險沒有?”裴夫人道。
“這,小的當真不知啊。”醫士道:“她脈相平穩,當無大礙……”
裴夫人大概是深深吸了口氣,道一聲多謝先生,便喚婢子將此人送了出去。秦念分明感到阿孃在她身邊坐下,緊緊攜了她的手,呼吸的聲音,甚至有些欲泣的濁重。
也是了,看著掌珠般的幼女如今這般模樣,有哪個做母親的還能淡然處之?秦念也心疼她阿孃,卻是睜不開眼也說不得話,偏生沒有半點兒辦法。
可她又怕阿孃一直坐在這裡哭——哭有什麼用呢?如今唯一能破了這一局的,也只有太后了,若是阿孃想不到這一出,不去尋太后幫忙,那便沒有法子去搜查孫氏與廣平王的院落,沒法子找到咒魘她的兇手,更沒法救她。
而她自己,只能著急,全無辦法。
大抵是母女連心,秦念最是著急的時候,裴夫人終於動作了。她小心將秦唸的手塞進了被中,又復俯下身,將被角壓緊,之後霍然起身,道:“你們兩個看好七娘,鎖了院門!除了我之外,無論什麼人都不準進熙寧堂——如果有人硬闖,索性殺了便是!此事牽涉重大,定不能叫任何外人知曉她抱恙在身不能出面!”
這話大抵是對著脈脈與殷殷說的,秦念緊接著便聽得她們應了一聲,而裴夫人道:“我現下便入宮去找阿姊!這幫無法無天的下作人,我的阿念顧念夫妻情義,他們竟……這一回,斷然饒不過他們!”
第18章 隔世
裴夫人不到中午便從宮中回來了,彼時秦念依然躺在榻上,燒灼般的劇痛半分不減,她愈是心智清明,那煎熬便益發清晰。
這樣活著,比死了還難受。然而為了活著,便決計不能死。
她硬撐著半點不敢懈怠,生怕哪一次呼吸的力氣不夠,自己就這麼永遠睡過去。
“給阿念穿好衣裳,太后許她回翼國公府!”裴夫人的聲音響起的那一霎,秦念幾乎要落淚下來——如果她還有力氣哭的話,她一定會哭了。
“現下麼?”脈脈的聲音,亦是充滿了喜悅:“好,可是……要不要同那位說一聲?”
“還同他們說什麼!話是說給人聽的,不是說給那兩個癆病鬼聽的!”
秦念從不曾聽聞母親這般出言刻薄,可見裴夫人也是真真被氣狠了:“我如花似玉的一個小娘子嫁到這王府裡頭來,如今卻這般人事不知的模樣回去!我如何與郎君交代!這天打雷劈豬狗養下的!”
“到底也是宗王和老夫人呢……”大概是弄兒的聲音,道:“娘子莫要這樣刻薄。”
“什麼宗王,什麼老夫人!賊子罷了。”裴夫人一字一頓,聲音中彷彿有彷彿有恨意生生扎出來:“走,這王府的事兒,今後便不用咱們再掛心了——脈脈,殷殷,你們今後也不必叫她娘子了,還依從前,叫七娘罷!”
秦念聽得這一句,竟驚得忘了身上疼——還叫七娘?依這話,她與廣平王,從此便再不是夫婦了麼?阿孃是用什麼法子做到這一出的?
要廣平王休妻,這不是她們單方面能做到的,要和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