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尷尬,目光連往他臉上掃過去都不敢。
那獵場離京城倒也不近,饒是諸人皆騎馬馳騁,到得前頭也到了半下午的時刻。且喜先前到的奴僕們已然做過準備,趁著天黑之前,倒也還能先玩個半天。
下人們早將野獸驅趕出來,一眾少年便也不客氣,各自催了馬彎了弓逐獵去了。那獵鷹在天上旋著,獵犬在草中竄過去,人喊馬嘶,倒是好生熱鬧。
秦愈回頭正看著秦念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不由失笑道:“等什麼?還要我許了你去你才肯去麼?”
秦念笑著搖頭,道:“我要等個漂亮的……”
話音未落,她便雙膝一磕,鞭馬衝了出去。秦愈順著她方向看過去,那果然是個“漂亮”的,正是一頭生著好看犄角的大雄鹿。
秦唸的箭法素來是不錯的,她開弓,箭矢便穩穩朝著雄鹿後腦射過去,可那鹿倒也似是成了精了,身形一閃,竟然避開了這一箭。
秦念哪兒能就這麼放過它,徑自策馬追上去。雄鹿跑得腳下生風,她也不想落了半步。今日她原是想著要霸佔了阿爺的玉花驄的,只是恰好趕上這馬鬧不爽利,騎不成,因而只好選了匹俗常良馬來騎乘了。
莫看那只是些許的速度差異,秦念便因了這一點,始終追不上那頭雄鹿。連發數箭,都在差那麼毫分的地方力盡而墜。
倘若這鹿吃她一箭便栽倒,那也就罷了。可越是這樣射也射不到,秦念便越發好勝。那獵馬狂奔,揚起一路飛灰,她竟是絲毫也顧不得,越去越遠——雖然是女眷,但倘若顧念形容不肯放肆玩耍一回的話,又何必出來狩獵呢?
那鹿倒也聰明,這獵場周圍原也有樹林山地的,它是從樹林中被趕出來,如今也是身子一晃,直朝著另一處樹林的方向衝過去。秦念勒馬不及,險些把自己摔下去,只這耽擱的剎那功夫,雄鹿便已然接近了樹林邊緣。
由得秦念再追上去時,它早就撞開了一溜兒矮樹逃遠了。她哪肯放棄,竟也不曾注意那些驅趕獸鳥的僕役並不曾往這邊來。且喜這樹林算不得多茂密,她不至於叫樹枝給掛下馬來。
雄鹿大概是以為進得樹林便安全了,竟停下了逃奔。秦念遙遙見得樹枝一般的鹿角停在那裡不動,便一把勒停了狂奔的獵馬,再小步靠近。但終究不知是不是她踩動地上細枝木葉的聲音驚擾了鹿,它一回頭,便與秦唸對視個正著。
說得遲那時快,秦念抽箭彎弓射過去,雄鹿卻好巧不巧凌空跳起向她撞過來,她驚駭之下手一抖,箭矢便偏了方向,不知射在了什麼上——總之,是不曾射到鹿身上。
但她倒也還有一招後手,馬鞍後頭,還橫著一杆短錐槍。秦念摘了槍,側手一捅。她原也沒想這一槍能捅中這頭精怪一樣的雄鹿,然而耳邊偏生便聽得一聲鹿鳴,手中的錐槍被巨大的衝擊力帶的脫出去,那頭鹿竟向前衝了幾步,一頭栽倒了。
秦念一怔之下,自然是欣喜這意外收穫的,也顧不得手撞得疼痛,忙上前想把錐槍給拔下來,然而靠近了鹿屍方才發現,鹿頸上還插了一支白羽箭。她不記得自己射中過它,便跳下馬細看,可這一看心裡頭便是一沉——箭桿之上,那一個“白”字也太過明顯了,她便是想裝著看不到也是不能了。
又是白琅。還是白琅。怎麼處處都有他?他什麼時候射中了這頭鹿,難不成他人也在附近?
秦念很是猶豫,她也很想要這頭漂亮的大雄鹿。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