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四周,發現自己的處境很糟。
關住他的這個房間很小,四處封閉,只有天窗處漏下稀疏的陽光,害的他差點兒以為自己被扔進了枯井。不過是不是倒也沒差,這種高度,只憑他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上不去的。
蒼璧看著四周的符咒,忽然不想訴觴來救他。這分明就是一個甕中捉鱉的圈套,賭的恰是對方的心甘情願。
“醒了?”正上方那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但蒼璧卻連頭都懶得抬。
火紅的身影飄然落地,燭衾的手裡捏著一枚泛著暖光的藥丸:“吃了它。”
蒼璧偏了偏頭。
燭衾卻慣是沒什麼耐心,捏開他的嘴巴就灌了下去。
蒼璧頓時覺得一股灼熱化在了他的喉嚨裡,讓他疼得無法呼吸。他把手狠狠地按在脖子上試圖緩解這種非人的痛苦,但他剛微微一動,燭衾就立刻擒住了他的手腕。
難道這就是妖王折磨人的招數?蒼璧全力掙動,但燭衾始終牢牢地鉗制著他。
疼……
我疼……
訴觴……訴觴……訴觴……
蒼璧掙扎的幅度開始變小。
能暈過去也好啊……
他最終還是垂下了頭,意識模糊,卻還是止不住的顫抖。汗水順著發跡流淌,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竟和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燭衾嫌棄的放開手,“說句話讓本王聽聽。”
蒼璧伏在厚厚的毛毯上,呼吸劇烈,卻並不理他。
“好 。”燭衾盯了他半晌,忽然撫掌而笑,邪肆又殘忍,“希望本王把鳳訴觴屍體帶過來的時候,你也能有如此風骨。”
蒼璧在朦朧中聽到訴觴的名字,就伸手拽住他的袍角。
燭衾凝視這隻蒼白的手,莫名其妙的感覺一把火直直的燒到了他的心裡。
明明快疼死了的時候,都不曾向我示弱!
他冷冷的笑了笑:“鳳訴觴要真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早死八百回了。美人兒,屍骨無存的時候,別怪本王沒有提醒過你!”
蒼璧不甚清晰的看著燭衾的身影輕盈的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一口血還是咳了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燭衾一次都沒有再來過。
蒼璧的日子過得簡單而沒有生趣。這裡似乎沒有黑夜,也沒有其他生物。一日三餐有人按時從上面送下來,雖然從不曾短了他什麼,但他卻提不起絲毫的食慾,正如他明知道自己可以發聲,卻沒有想要說話的慾望一樣。他現在的心很靜,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夠聯絡到訴觴,告訴他不要來救自己,至少不要為了一個記不起他也記不起從前的空殼冒險。
只不過他還沒等到訴觴,尊貴的妖王陛下就再次造訪了這間狹小的牢房。
“怎麼,你這是在絕食?”燭衾的聲音冷的嚇人,見蒼璧還是沒有什麼反應,才嘲諷道,“如果本王告訴你,鳳訴觴為了找你,幾乎將梟崢殿翻遍了,你會不會高興地喜極而泣?”
他驀地攫住蒼璧的下頜,仔細打量他:“本王之前從未見過你。你究竟是什麼?”
究竟是什麼?燭衾承認這幾乎是他近千年來最好奇的事情了。天眼石瞧不出他的真身,溯源鏡查不出他的來歷。他更像是從天地之間憑空冒出來的……但鳳訴觴卻偏偏如此寶貝……
蒼璧恨透了他的姿勢和他問的問題,於是他單手結印,一隻小巧的金劍飛快的刺向燭衾的眼睛。
這是他練來保命的招數。
毫無防備的燭衾猛地偏頭躲過,心裡卻著實吃了一驚。這一招並沒有任何靈力波動!
雖然他已肯定這孩子絕非凡人,可在半分靈力也沒有的情況下,連他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倒是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