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這三名女孩都是豔婷的徒弟。該與崇卿相熟於是,可師兄妹酒樓相逢,彼此卻連招呼都省了,真比陌生人還要不如。卻又不知是怎麼回事了。
一片沉寂問,堂上靜悄悄的,除了樓下的轟飲笑鬧之聲,聽不到別的聲響。只聽崇卿沉著嗓子,道:“夥計。”凶神才走、惡煞又來,聽得腳步一陣慌亂,那酒保急急奔到了桌前,苦笑道:“大……大爺,您有何吩咐?”伍崇卿取出一錠銀子,遠遠拋了過去,說道:“給來兩隻大碗,一罈烈酒。沒我的吩咐,誰都不許打擾。”
“誰敢打擾啊?”那酒保低聲苦笑,也是怕自己招惹了凶神,忙顫巍巍地轉過身去,自去勺酒取碗。
伍崇卿並非尋常人,而是權貴之子,他並不怕魯王爺,也下怕官府,不過他卻很敬重蘇穎超,他仰起頭來,淡然道:“穎超兄,賞個臉,和我喝杯酒。”
眼見伍崇卿凝視著自己,屢次邀約,蘇穎超卻有猶豫之意,他打量著崇卿,只見此人儀表堂堂,坐下時腰挺背直,看得出頗具家教。可下知為何,這人的眼神卻下見世家公子的溫文,反而帶了一股森寒邪氣,望來極為古怪。
眼看蘇穎超仍是不為所動,伍崇卿沉下臉去,吊起了冷眼,森然道:“怕了我麼?輸……大哥……”
砰地一聲,“三達傳人”將長劍扔到了桌上,當場傲然就座、眼見蘇大俠有意大發神威,教訓狂徒,何小姐自是芳心亂眺,海棠等少女卻與伍崇卿相熟,一時間心頭慘然,大叫不妙,就怕一會兒發生什麼慘禍,伍崇卿激將得手,卻也沒露出得意模樣,他身子微微後仰,雙手抱絢,傲然道:“穎超兄,還認得我麼?”此問大是奇怪,經得先前一鬧,全場不分來歷貴賤,全都識得了伍崇卿,蘇穎超不知他為何多此一問,便只淡淡回道:“閣下不就是伍爵爺的公子麼?如此家教森嚴,京城裡誰敢不識?”
這話隱隱牽涉到了伍定遠,海棠、明梅等少女自然下愛聽,不禁眉頭一皺,略見不快。伍崇卿聽他損及乃父,卻毫無不滿神色,只搖頭道:“你是還沒認出我。”
一片寂靜中,忽聽桌邊傳來顫聲陪笑:“大爺……酒……酒菜來了……”
可憐的老掌櫃來了,看他今夜專遇壞人,先是王爺來此打人、後是都督之子鬧場,今夜魔星高照,真不知是犯了什麼太歲。看他躡手躡腳,手上捧了一罈酒,卻又不敢過分逼近,只能遠遠遞來碗筷,就怕招惹池魚之殃。祟卿倒也沒為難他,自管接過了東西,放到桌上,又道:“蘇大哥,咱倆好久下見,今夜換我作東;”
聽得伍崇卿自稱許久不見,蘇穎超卻是一臉意外,道:“咱倆以前認識麼?”伍崇卿淡淡地道:“蘇君若是想個起來,兄弟自會幫你。”說著斟上滿滿兩碗酒,隨即遞了一碗過來。
蘇穎超心煩意亂,想今夜瓊芳出走、師叔見責,加上自己練劍遇上了麻煩,可說諸事不順,實沒心思應付此人,見得酒碗遞來,卻也不想接,逕道:“兄臺的好意心領了,不過時候晚了,在下明早又還有事,不妨改日再聚吧。”
蘇穎超寥寥數語,言不由衷,只想早些打發場面,正待起身告辭。忽聽伍崇卿笑了笑,道:“坐下吧,你不是連老婆都跑了,這會兒還忙什麼?”
哪壺不開提哪壺,看這人不知從哪兒打聽來的訊息,居然曉得瓊芳離家出走了?蘇穎超不覺沉下臉來。便又安坐下動,垂下了眼眸,靜聲道:“伍少爺,在下今夜脾氣不好,請你……”說著把手按上了長劍,跟著不言不動。
蘇穎超動怒了,隨時都會暴起動手,伍崇卿卻是視而不見,自管拿起了酒碗,道:“蘇君莫要動氣,小弟今夜找你,並無惡意,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聽得朋友二字,海棠等少女莫不一臉慘然,慌道:“蘇大俠,千萬下要。”
看眾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