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曉得的,盧雲內力之深,實已震古鑠今。他在水瀑裡坐了十年牢,一面與白水大瀑生死相搏,一面苦苦鑽研“劍神”留下的劍譜。日復一日、交相煎熬,內力的渾厚紮實,舉世無第二人能及,一旦把功力運到了頂點,便如白水大瀑逆流反撲,威勢豈同尋常?
盧雲運氣反擊,慢慢內力執行已至極點,只見“大掌櫃”身子微晃,衣袍漸漸脹起,想來也感應到這股內力了,盧雲心下大喜,看只見拿出了畢生功力回擊,這個“大掌櫃”武功再高,也得全力化解,他明白對方一時半刻難以動彈,忙向蘇穎超連使眼色,要他趕緊出手。
黑衣人越走越近,五尺、四尺、三尺……機會稍縱即逝,天幸蘇穎超見機極快,一看“大掌櫃”衣袍鼓起,盧雲又是死命眨眼,頓時心有所悟,當下刷的一聲,把劍抽了出來。
反敗為勝的機會到了,盧雲與蘇穎超聯手出招,事情已有轉機,此刻蘇穎超拔劍出鞘,“大掌櫃”若不想受傷,便得放開赤川子,可這麼一來,哲爾丹、伍崇卿,乃至於盧雲自己,全都會脫離桎枯,到時群雄並起,魔刀出鞘,“鎮國鐵衛”怎麼鎮得住場面?當然他也可以繼續壓著赤川子不放,不過蘇穎超也不會容情,只消舉劍輕輕一刺,便能了結此人的性命。
情勢急轉直下,“三達傳人”驟然出手,黑衣人也已驚醒過來,一時群起上前,眼見情勢危殆,蘇穎超不禁口中狂叫,只管舉手直刺,如痴如狂。
長劍迎面而來,忽聽“大掌櫃”笑了笑,道:“蘇君,瓊芳近來好麼?”蘇穎超大吃一驚,萬沒料到對方竟然認得瓊芳,他“嗬”的一聲,劍尖急急一偏,從那人喉邊掠了過去。他急轉劍鋒,架在大掌櫃的喉頭上,喘息道:“你……你認得芳妹?”
“當然。”
大掌櫃的目光帶著笑意,道:“我接到了你的喜貼。”
“大掌櫃”開口說話,全場或驚駭、或詫異、或迷惑,迷惑的是蘇穎超,他聽對方認得瓊芳。還自稱接到了自己的喜帖,莫非真是個熟人?可他為何又戴上了黑麵罩,深夜來此行兇?至於哲爾丹、宋通明等人,則是大為駭然,看這個“大掌櫃”潛運神功,壓制群雄,按理他行功正急,必難言語,孰料此人卻能開口說話而真氣不洩,這份功力之純,當真世所罕見。
全場一片驚駭迷惑,詫異的卻是盧雲,他聽得“大掌櫃”的說話,不覺心下一動,暗忖道:“怪了,這人的話聲好熟……難道他是……”
盧雲自己的武功也高,對方的本領再強,都不會讓他害怕,可此人的嗓音如此耳熟,卻不能不讓他留上了神,一片揣測疑心間,忽聽腳步微響,大批黑衣人竟悄無聲息的合圍上來,蘇穎超原本還在發呆,猛見敵方逼近了,霎時大驚失色,忙閃到大掌櫃背後,舉劍架住了他,厲聲道:“退開!向後退開!快!否則我便一劍殺了他!”
聽得這個“殺”字,黑衣人竟是眉來眼去,只見金凌霜似笑非笑,其餘黑衣人戴著面罩,雖說看不清表情,可瞧他們雙肩微晃,想來臉上也掛著一個微笑。
蘇穎超不是頭一天出江湖了,雖說生平不喜殺人,可真到萬不得已時,那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只不知為何,只見放盡了狠話,黑衣人卻是一派清閒,蘇穎超越看越怒,厲聲道:“不信我會殺他麼?我現下計數到三,一……二……”
正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卻聽“大掌櫃”淡淡的道:“照他的話做。”
“鎮國鐵衛”號令森嚴,此言一出,金凌霜立時拍了拍手:“大家歇歇。”
驟然聞聲後退,一發退到了樓梯口,各尋板桌坐下,只見屠凌心揭了面罩透氣,金凌霜則是自顧自的倒茶喝水,一時各忙各的,絲毫不以“大掌櫃”的處境為憂。
蘇穎超少年氣盛,見得對方目中無人,忍不住更加惱怒,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