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強秦作為自己最為強勁的對手。別人大多會選擇避強攻弱,可他趙雍統一天下第一戰的目標偏偏就是強大的秦國。依照趙雍的想法,強秦若去,則北趙和西秦之地則融為一體,進可攻退可守,又坐擁了關中這個糧倉。天下精兵大多出於趙秦,齊楚雖大,卻武風不盛,民多孱弱,不足為慮。
但趙國雖然與秦國接壤,卻有大河相隔,無法大規模用兵。若想南下借道韓魏攻秦,則必須面對天下雄關函谷關。攻城並非趙軍的強項,強大的騎兵所擅長的是來去如風的游擊戰術,優勢就在於速度和靈活,若耗在漫長的攻城戰中,那無疑等於自縛手腳。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實非智者所取,所以從函谷攻秦一法不可行。
為此趙雍獨闢蹊徑,在攻取雲中榆次之地後,趙國從地勢上形成了居高臨下的壓迫秦國上郡之勢,完全可以輕騎借道胡地,繞到秦國薄弱的西北方向發起攻擊,主父的滅秦大計從理論上也有了實現的可能。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趙國有了滅秦的把握,否則一旦開了戰事,秦趙就成了不死不休的仇家。畢竟現在趙國與秦國之間的關係還是保持融洽,若是滅秦計劃失敗,反而會為趙國平端惹上一個死敵,這並不符合趙國當前的利益。
所以雲中雖是要地,趙國卻並未佈置重兵於此,以免刺激秦國,而是將北軍的主力置於雁門郡。
主父大軍南下進入長城後,雲中太守屠谷第率軍北上迎駕,合軍一處進入了雲中郡治所在雲中城。隨後主父緊急八百里加急派出使者前往邯鄲,讓趙何下令將晉陽等地的糧草軍械徵調北上,以安置樓煩和林胡二部的內附。又傳令雁門太守程亮,令他佈置準備接納林胡部的遷至。
十日後,樓煩王和林胡王果然沒有食言,相繼率領部眾舉族南下。按照最初的約定,樓煩部進入了雲中,以河朔地為根據;林胡部則入駐雁門,放牧於陰山南麓。
與此同時,趙雍將北軍的騎兵大舉擴充,從樓煩和林胡二部中招募了大量的擅長騎射的勇士入伍,在原有的二萬基礎上擴充為了四萬騎軍。
樓煩人和林胡人長年在馬背上生活,馬術和騎射已經成為了他們生命中不可獲取的事項,自然遠遠超過了以農耕為生的華夏族人。一個成年的胡人男子,上馬就是一名合格的騎兵,他們所缺少的不過是精良的武器以及戰術思想的指導。
這次北巡遇敵,功勞最大的無疑是廉頗。主父並沒有忘記他對廉頗的許諾,回到雲中後第一道下達的軍令,便是提拔廉頗為裨將。裨將雖位列將軍職務中的最末,上有大將軍、將軍二職,但也是屬於“將”一級,已經是趙軍中的高階軍官,能獨自領軍出戰。
廉頗短短二十日內就從校尉升為了裨將,其升遷速度,不可不謂之飛速。
再沉寂了十餘年後,已經年近三十的廉頗再次成為北地一顆矚目的新星。
而跟隨廉頗出戰的趙信,也積功封為了校尉,為主父身邊侍從的頭領。
可問題來了,趙雍素來不喜歡宮中的繁文縟節,極少在宮中居住,大部分時間都是騎著戰馬到處征戰巡視,身邊也不帶什麼侍從。所以趙信雖然升為了郎中令,其實還是跟以前一樣就他一個人,手下沒有一個可以使喚的人。
這也讓趙信叫苦連連,發現自己雖然升官了可做的事情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任何區別,手底下連個能使喚的人都沒有。
幸好主父這人生性隨性,不喜歡別人替他做一些事情,對趙信也是縱容的很,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漸漸的趙信也愈發膽大起來,常常打個招呼就消失大半天,主父也不責怪。
在雲中待了一月後,將樓煩和林胡二部安置妥當,新招募的騎兵也大致成型,主父便決定拔營南下。此時已經進入了四月初夏的天氣,天氣漸漸炎熱,地面早已乾硬,在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