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樓煩和林胡二部後,對中山國的總攻勢便成為當務之急。
在臨走前的前一天,趙信向主父告了個假,特意向廉頗拜別。
廉頗新為裨將,帶領的正是二部五千多人馬,大多都是新招募入伍的軍士。因為是新卒,所以行伍不通,所以廉頗更是加倍操練,每日吃住皆在軍中和士卒一起。因為他家遠在雁門的馬邑,夫人小月和孩子都尚未搬來,到也沒有家室所累,每日只是用心操練部下。
趙信到軍營中找廉頗的時候,他正在馬場上操練行伍佇列。只見廉頗在馬背上崩著個臉,不苟言笑的看著部下們來回賓士,時不時看見動作稍慢的,無論官職大小,皆是揮起馬鞭直接抽去。
其實這些這些新卒們大多馬術底子很好,若論單人馬術,廉頗都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只是軍隊作戰不同於單槍匹馬的個人耀武,匹夫之勇遠遠不及將士效命來的重要,而這些胡人雖然技藝高超,身上卻是野性十足平時自由散漫慣了。遊牧部落作戰大多勝時是一哄而上,敗時則一鬨而散,讓胡人從骨子裡做到遵守軍規,委實十分困難。
趙信在一旁看了一會,見這些新軍雖然隊伍有些凌亂,變陣時不少人也是一陣手腳慌亂,但大體上已經初具雛形,短短半個多月裡能訓練到如此規模,可見廉頗當真是難得的領軍之才。
這時廉頗也看到了趙信,便將手頭的事情交代給了副手,策馬笑著迎了上來。
“趙兄弟,怎麼來之前都不告訴為兄一聲。”廉頗上前重重的打了趙信肩頭一拳,笑呵呵的說道。
趙信呲牙咧嘴,彎下腰做出一副痛苦萬分的表情,咳咳道;“廉兄你好狠的心呀,我趙信於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竟然下此重手。”
這些日子的相處,趙信和廉頗早已經混的十分相熟,彼此之間到也經常說笑取樂。
廉頗一揚馬鞭,哈哈大笑道;“少跟我來這套。”
“好一陣子沒看見你小子了,怎麼今天想起來看老哥哥我。”
趙信笑了笑,頓了頓說道;“我來是向廉兄你辭行的,主父明日就要率軍南下代郡,我要陪同一併前往。”
廉頗顯然也得知了訊息,所以臉色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面上露出了不捨的表情,道;“沒想到你我兄弟相聚未久,卻要匆匆離別,你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得以相見。”
趙信雖與廉頗相處不久,但也知道他雖然自傲其才,但待人卻極為真誠,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見廉頗面上真情流露,心頭也是一暖,有些感動的說道;“這些日子承蒙廉大哥你的照顧,一路上對我頗多提點。你我雖是以兄弟相稱,卻有師徒之實,我趙信雖然少不經事,但也懂得好壞,你既真心拿我當兄弟,我也會一生敬你重你。”
廉頗目露感動,拍了拍趙信的肩膀道;“你我既是兄弟,又何必說這種見外的話,我廉頗一生閱人無數,能入我眼的不多,對的上我脾氣的更是少之又少。你趙信年紀小小,為人卻極是仗義,我廉頗這才願意結交的。若非如此,就算你貴為王子,我廉頗也只會敬而遠之。”
廉頗看了看四周,又道;“這裡人多眼雜,不宜多說,不如隨我找個僻靜的地方,今日你我兄弟一醉方休,也當為兄為你踐行。”
第四十章 辭行(下)
這幾個月趙信一直都待在軍中,趙軍中飲酒之風極盛,所以潛移默化下趙信也頗有些小酒量了,聞言便笑著點了點頭,也不推辭。
兩人回到廉頗營中,取了些酒囊和下酒菜,在後營尋了處清淨的地方席地而坐,把酒言歡。
因為事出倉促,又是在軍中臨時準備,所以酒菜十分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