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呀!帶種的你就打呀!”江嬤嬤手插著腰,挑撥地把臉頰迎上去。
趙正清氣得七竅生煙,拳頭衝動地就要敲下。
喬釋謙一反手,強接住他。
“正清,不值得。”喬釋謙說。
趙正清氣得收回拳,恨恨地低聲咆哮:“姐夫說的沒錯,打你這種人,還會髒了我的手,哼!”
“喔,我記得你!就是你這渾小子,拆了我怡香院的招牌,老孃今天非跟你把賬算清楚不可!”她過去揪住他,開始一陣拉扯。
“鬧夠了沒有?”喬釋謙開口,聲音裡充滿了惱怒。
不知怎麼地,江嬤嬤的氣焰立刻就給澆熄了大半兒。江嬤嬤停住了手,心裡毛毛的。
她乾笑道:“怎麼樣,喬少爺,老身的條件你能接受嗎?怎麼說這契約都是葦柔她親爹簽下的,你不認也得認。”
“我不接受你的條件。”即使是蘊藏了過多的忿怒,喬釋謙的聲音依然平和有力:“江嬤嬤,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並不代表我會就此讓步。葦柔的命是她自己的,不是你的,也不是她親爹的,更不是一張紙就可以讓渡的。沒有人天生應該被另外一個人擁有和擺佈,封掉怡香院已經是我最寬容的讓步,你認為可以談判的籌碼,對我來說根本是張沒有用的廢紙。你儘可以帶著這張紙告上縣城去,大清時代已過,這個時候沒有一個官、沒有一條法律會幫你。至於你的怡香院,事實說得很明白,那塊地大勢已去,你送再多的錢都沒有用。”
空氣一陣死寂,大廳內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嚇著人。這番話聽完後,江嬤嬤死瞪著他,臉色挫敗又忿怒;而趙正清更是滿臉崇拜地看著喬釋謙。
“那賤婢到底做了甚麼,讓喬少爺這樣心甘情願?”
“那是喬家的事,跟你無關。”
她氣得胸脯起伏不定:“好!算你狠,我會記得這筆賬的!”
經過中庭時,江嬤嬤滿腔怨氣無處可出,指著正在涼衣裳的蔣嬸罵起來:“狗奴才!你們這些狗奴才都給老孃記住!”
張媽第一個氣不過,拎了掃帚衝去揪住江嬤嬤,兜頭就是一帚,打得江嬤嬤直抱著她滿頭叮叮噹噹的首飾,尖聲喊叫起來。
“你敢打我!你這老糊塗是甚麼東西,居然敢打我!”
“老娼婦,你當這兒是甚麼地方?給你狗仗人勢來著?”張媽潑婦似的叫起來。她雖然也不喜歡白葦柔,卻也無法容忍倪家毆辱喬家傭人;尤其更不能容忍江嬤嬤這種人在喬家耀武揚威。
沒等她喊完,蔣嬸早撇下衣服,使勁抬起臉盆,一攤髒水把江嬤嬤潑得渾身溼透。
“滾出去!少汙了喬家這門清淨地!”蔣嬸啞著嗓子也吼叫道。
江嬤嬤不甘示弱,抓起一旁的畚箕也砸過去,並不忘把外面的保鏢喊進來。
“死婆子,你們不想活啦!弄髒我這一身,老孃非跟你們拚了不可!來人哪,我被人打了,還不過來幫忙!”
兩個男人衝進來,和三個女人你推我擠,誰都極其所能地抓著手邊現有的東西當作武器;又是畚箕臉盆,又是掃帚抹布的,咒罵聲不絕於耳,其乒乒乓乓打成一團。
“哎呀,那不是張媽嗎?”菊花和另外一個丫頭經過,看到這一幕,不覺驚呼起來。
“是呀,還有蔣嬸呢!”另個丫頭也錯愕地喊起來。
同個時間,蔣嬸被一個保鏢推開,她踉蹌跌倒,叫了起來。
“那女人好大膽,居然敢帶人到喬家撒野!”菊花一揚眉,怒氣勃生:“小香,我去幫忙,你趕緊找人來,可別讓他們佔了便宜。”
小香連聲稱是,匆匆忙忙走了。
菊花則左顧右盼,看到一根擱在護欄旁的曬衣竿;她繞過護欄,抓起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