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忽然拱手道:“謹受教,這幾年在書院讀書也有些心得,書院講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確是一種有志氣的想法,還說婦人被強人**,乃是男子無能,老夫也是心有慼慼焉,破開心翳,有我為天下的大氣魄,才能有海納百川的大心胸,確實了不起。”
說話間兩人就漫步到了雲家特製的玻璃房裡,看著水晶宮一樣的巨大房間,傅奕驚訝地差點厥過去。
“傅先生莫要驚詫,這間大房子全是由玻璃製成,不但云家有,程家有,長孫家有,書院也有,皇宮裡面還有一座更大的,值不了幾個錢,整座房屋造價不超過兩千貫,雲家因為要做很多的實驗,所以這座大棚修建的稍微大了一些。”
看到傅奕極度的驚詫,雲燁必須給他解釋一下,免得以為雲家在越制,窮鬼是沒辦法理解自己這些富人的心態的。
等傅奕收拾好了心懷,重新鎮定下來,僕役開啟門,請侯爺和客人進去一觀,沒辦法進去的時候很繁瑣,需要換鞋子,還要換衣服,懵懂的傅奕任由僕役們擺佈,等他穿好護衣,和雲燁一起進入大棚以後,看到裡面奼紫嫣紅的景象以後,立刻就以為自己到了鶯飛三月的曲江,紅的是桃花,粉的是杏花,白的是梨花,更離譜的是還有一兩叢紫牡丹開的正豔。
這些花的花期都不在同一個時刻,可是它們偏偏在同一時刻開放,好些樹枝子上還有未開的花蕾,摘下來一朵桃花,摘取了花蕊含在嘴裡,一股子微涼的苦意傳來,這是童年時期自己常做的一件事,早就烙進了傅奕的骨子裡,這一刻他才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為何會這樣?”傅奕迷茫的問雲燁。
“先生切不可為五色所迷,世間萬物都有它的脈絡可以追尋,只要掌握了植物的生長規律,就會創造出眼前的一切。
我們在很久以前就發現植物的生長與溫度有關,溫湯監的事情先生不會陌生吧,有詩云:酒幔高樓一百家,宮前楊柳寺前花。內園分得溫湯水,二月中旬已進瓜。“
傅奕想破了腦袋也沒想起來這首不錯的詩到底是誰做的,不過雲燁素有詩文大家的讚譽,想來這是他的即興之作。
雲燁見傅奕好像不知道這首詩,就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剽竊了一回,於是繼續說:“這種用溫泉地熱來催熟瓜果的技術早在秦漢時期就已經出現了,只不過他們的規模很小,直到玻璃重現世間之後,我們才有了真正的溫室大棚,這樣的環境裡種出來的瓜果與外界的幾乎沒有差別。“
“雲侯,老夫想詢問一下這桃花如何才能做到現在才開放,比外面的桃樹晚了足足八個月,是何道理?“
“很簡單,只要把種在花盆裡的矮桃樹放在冰窖裡半年就好,等到秋風吹起的時候,把它移到溫室大棚裡等待復甦,一旦溫度合適它開花,它就會開放,沒什麼好神奇的,雲家在製作一種香料需要桃花,所以種的桃花就多了些,沒什麼好神奇的,就是人為地把冬天延長而已。”
傅奕長出了一口氣,只要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理解的範圍之內就好,繞著溫室走了一大圈,雲燁請傅奕在一個石桌子前面坐下,自己從架子上摘下一個掛起來的西瓜,在水池裡清洗之後,就用那把從尉遲恭手裡弄過來的寶刀剖開,不錯的西瓜,抬手請傅奕用瓜,老頭子也不客氣,拿起一瓣慢慢品味。
這兩年西瓜這東西在長安已經算是氾濫成災了,每到麥收時節,總會有瓜農趕著牛車一車車的往長安城裡運,都是藍田縣產的,這個時節的藍田縣衙門連稅收這等一等一的要務都會放下,派了衙役,捕快跟著大隊的瓜車進城,負責協調賣瓜的地方,這可是旱塬上十幾個村子的大進項,西瓜賣不好,村子裡的人就只能一整年都只好啃土豆了。
旱塬上種麥子那是種一葫蘆收兩瓢,只要老天爺稍微不給面子,就會顆粒無收,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