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上塗抹的藥物又缺德,灰衣人只不過跑了兩步,後背上就中了三支弩箭,一矢三發,這是公輸木為了彌補雲燁糟糕的準頭特意設定的。
大火從灰衣人的身上滾過,他只能發出三兩聲無意義的呻吟就寂然無聲,兩個侍衛發出一聲歡呼,就要撲上去,被雲燁制止了,依然耐心的跟在大火後面慢慢往前趕。
灰衣人的衣衫在著火,拿樹枝子抽打兩下,就滅了,頭髮眉毛都被燒光,但是人還沒死,除了渾身顫抖之外,心跳,脈搏都有,但是嘴巴里全是草木灰,雲燁掰開他的嘴,發現他喉嚨上的黏膜已經變成了白色,呼吸性燙傷,雲燁知道有這麼一個名詞。
侍衛想要剁下這傢伙的腦袋,一看就是戰場上的做派,對於重傷,沒用的敵人,就是這麼處置的,每一顆腦袋就是一份軍功,可不敢浪費。
“我們需要情報,這傢伙很重要,不能殺。”
“侯爺,這狗日的嘴被燒壞了,就是醒了,也問不出什麼來,咱們身在險地,帶著他是個累贅,不如帶著腦袋方便。”
雲燁又取下豬嘴笑著說:“誰告訴你一個人說不了話就不能透露秘密?沒有了嘴,還有手,沒了手還有腳,手腳都沒有了還有胳膊和腿,不會寫字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有一個朋友,我聽不懂他的話,但是能看懂他畫的圖畫,是個人就會畫圖,看懂圖畫,不是什麼難事。“
(未完待續)
第三十四節 天子一怒
雲燁站在火場裡等候其他侍衛靠近,不一會就有人聲傳了過來,侍衛首領一馬當先沿著小路飛奔,當他看到掛在樹枝在寒風裡搖曳的部下,立刻就停下了腳步,等到部下都到齊之後,才開始重新往前走。
看到一路上沒有一個人受傷,雲燁的眼中的疑雲更加的濃重,悲哀的看著身邊的那個多嘴的侍衛說:“為什麼連自己的袍澤都不放過?“那個侍衛的第一反應就是揮刀砍向雲燁,可是隨著一聲弩矢的脆響,他只能乖乖的倒在地上,左肩部位插著三隻弩箭,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身體,不甘心的扭動著身體想要爬起來。
雲燁蹲下來小聲的說:“知道你是怎麼暴露的麼?“那個侍衛木然的搖搖頭,自己手裡下乾淨利落,從未失過手,他確定雲燁沒有看見自己給那個同伴下毒,因為毒藥是蠟丸,在胃裡化開需要三個時辰,那個時候,自己和同伴還在園子外面,雲燁在睡覺,不可能知道的。
他很想知道,雲燁卻顧左右而言他,等他反應過來,雲燁才笑著說:“我管你是怎麼殺死自己的兄弟的,我只需要你沒時間自殺,和你說話,就是在等麻藥起作用,那個人的確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但是,你能。“侍衛很想合上自己的嘴巴,但是全身麻木沒有任何知覺,孫思邈研製的麻藥那是有質量保證的,他說只有等四個時辰之後藥效自解,那就是四個時辰,不可能是三個時辰或者五個時辰,雲燁對孫先生的信譽從來沒有懷疑過。
等侍衛首領來到雲燁跟前,大火已經蔓延到了曲江邊,最後掙扎了一下就熄滅了,雲燁對侍衛首領說:“這個人千萬不能死,你也不要想著殺人滅口推卸罪責,一旦這個人死了,我保證你全家老少的頭顱會被砍下來,說不定會是九族,如果你今天保住這個人的命,我也給你一個承諾,事後,沒人會追究你的責任,了不起發配邊軍效力。“侍衛頭領腦門上的汗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掉,膝蓋一軟,跪倒在地,無聲的懇求雲燁救自己全家老少的性命,從他被派到曲江的第一天就知道這裡的古怪,也知道這裡面有驚天的大秘密,這倆年在曲江朝不保夕的生不如死,前兩任就是莫名其妙的全家死絕了,如今自己的部下居然就是奸細,自己被誅九族毫不奇怪。
“起來吧,都是混軍伍的,見不得當兵的落難,這件事了了之後,我幫你在陛下面前說話,遠遠地去邊軍當參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