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滿翅起紅沙,此蟲鬥姓極為猛烈,兇狠,亦是蟲王。你們抓的這些只是很普通的蟲子,也罷,玩耍一下足矣。”
長孫見雲燁拿來了瓦盆,用黑布矇住瓷盆,將兩隻蟋蟀倒進瓦盆,自頭上揪下一根頭髮捻成兩股,中間還有一點分叉,輕輕地撩撥一下盆子裡的兩隻蟲,只見那兩隻蟲子就兇狠的糾纏在一起。
雲燁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失策,光注意腿粗顎大,卻沒有主意蛐蛐靈活姓,被人家的紅袍小將跳上背部緊緊地咬著鬚子不鬆口,不一會就掉了一隻鬚子,狼狽的繞著鬥盆逃跑,紅色的小蛐蛐卻張開雙翅,鳴叫不已,宣示自己對這個鬥盆的擁有權。
李泰大喜,囂張的仰天大笑,還擁抱了一下希帕蒂亞,雲燁咬著牙根從懷裡掏出一枚碩大的金錠放到李泰的手上。
都說此風不可漲,從此之後,小小的山谷裡整天就充滿了歡笑或者垂頭喪氣的咒罵中,不知不覺的大家都忘記了血淋淋的長安。
李二的面色呈不正常的潮紅色,孫思邈坐在旁邊把脈,過了一會對李二說:“虎狼之藥還是不要再進了,那東西雖能讓陛下大展雄風於一時,卻會在不知不覺中掏空陛下的神髓,您這時候最需要的是清心寡慾,而不是烈火烹油。”
李二點點頭說:“先生的話自然是金玉良言,可惜朕最近惹得讓誰都不待見,皇后去了山裡,青雀也去了山裡,雲燁帶著老婆孩子說什麼養病,兕子整天哭哭啼啼的躲在楊妃的溫室裡,這樣下去,朕非常擔心她的身體。現在還能這樣無拘無束的嘮嗑的嗎,也就剩下道長了。”
孫思邈搖搖頭說:“與出家人談心,若是沒有出家之念最好不要深談,因為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裡的人,而陛下這個時候又是情緒低落之時,很容易受到蠱惑,至於世間的迷霧,我想陛下定然有解決之法,何須貧道多言。”
李二瞅著孫思邈走出兩儀殿,回頭問斷鴻:“現在是不是沒人願意和朕多說話?”
斷鴻抱著拂塵道:“全天下人都在等著陛下說話,無論是您在輕聲低語,還是在高談闊論,他們都在凝神靜聽。”
李二點點頭,又問道:“皇后在那個山谷裡幹什麼?”
“回陛下的話,娘娘整曰裡和雲辛氏,希帕蒂亞,以及馮氏,還有煙容郡主在逗促織,雲侯和魏王殿下也在逗促織,倒是雲家的兩個兒子,整天都在勤學苦讀。”
“促織啊!皇后玩促織還是朕教會的,不知道她在那裡有沒有斬獲。”
就在主僕二人說閒話的時候,大殿外面的宦官稟報,長孫無忌求見。
李二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長孫無忌這時候過來有什麼事情。
說是長孫無忌求見,結果一同進來的還有長孫衝,斷鴻剛要質問,被李二的眼色阻止了,只見長孫無忌上前見禮道:“陛下,微臣**雲燁懈怠王事,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年,他當初應允的火器卻遲遲未能大規模出現,如今,朔方,河北兩地出現供應不足,已經危及到帝國的邊防,微臣奏請陛下換將。”
李二的神色僵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問道:“愛卿覺得何人可以擔當大任?”
“內舉不避親,長孫沖人情練達,精明強幹,又對火器一途非常的熟練,加之充任兵部左侍郎,足矣擔當大任。”
見父親已經向皇帝推薦了自己,長孫衝跪地大聲說:“微臣一定竭盡全力,以保帝國大軍供應充裕,再無短缺之事。”
李二點點頭,問道:“中書門下二省有何章程,雲燁又是什麼態度,愛卿可知?”
長孫無忌聽到這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門下省的僕射就是自己,中書省如今就剩下不多的幾個老臣把持,自己的意見應該能很輕鬆的透過,皇帝為何要這樣問,還特意要問問雲燁的看法?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