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墾田土,燒山種地,都有數不盡的工作要做,書院的正科已經制定了流民的工作流程,不用擔心,他們馬上就會來到嶽州實習,會有人手幫你做好這一切的,等到新城建立的時候,周邊的農業也要開始興盛,這是必然的事情,嶺南拿來的三季稻,雖然在這裡沒可能種三季,但是種兩季還是沒問題的,稻種已經運來了,教百姓育秧的司農寺官員也正在順流而下,現在,種一季晚稻還是來得及的。“
對這個老人,雲燁的感覺很複雜,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但是一個隨時願意把自己的生命奉獻給理想的人,必須對他保有最起碼的尊敬。
見雲燁對危機已經有了應對之法,關庭瓏鞠躬施禮之後就退了下去,隨著軍士去湖上的艦隊,在那裡他可以好好休息一點時間。
“崔琰,你清楚你的職責所在了麼?”雲燁見關庭瓏走了出去,就問崔九。
“學生清楚了。帶著新來的流民,開荒種地,蒐集食物,搭建住房。同時還要試驗三季稻在兩湖的生長情況。”
“知道了就去做吧,這些天小心自己的安全,出門必須有護衛隨行,嶽州並不安全。”雲燁滿含深意對崔九說。
專業的人去幹專業相對口的事情。這就是一種做事的態度,雲燁絕對不會去管三季稻怎樣種植,房子怎樣搭建,農田該如何規劃,百姓的生活到底該怎樣安置,這是地方官的職責,他們總有自己的一套做法,即使雲燁能夠做的比他們好十倍,雲燁也絕對不會去做的。因為這樣得不償失。當初自己胡亂出主意蓋萬民殿。就被公輸甲嘲笑的好些天緩不過來,既然如此何必多費力氣?和那些大城市來的富戶們飲酒作樂才是自己的工作。
富人間的交往總是那樣的貼心,一見面一盒子小禮物是必不可少的。雖然在窮山僻壤但是大船上宴會依然豪奢無比,應有盡有。環佩叮噹面目姣好的丫鬟,殷紅的葡萄釀淅淅瀝瀝的被倒進了玻璃杯,放上兩枚晶瑩的冰魚,喝起來沁人心脾,難得這些人居然能找來冰,雲燁獨坐一桌,桌上的美食水陸紛呈,天南地北的佳餚齊聚,雲燁估計,為了這個聚會,主人算是費盡了心思。
巨舟緩緩行駛在湖面上,彩燈高懸,絲竹之音嫋嫋的遊蕩,有人舉酒高歌,有人低吟淺唱,飲勝!主人家好客的勸酒聲不絕於耳。酒酣耳熱之際,家中的歌記款款漫舞,扭動腰肢,一遍又一遍的把長長的彩袖拋給中意的郎君,眉眼間全是幽怨之色,刺史侯爺不解風情,猶在與主人家暢談北方的雄渾景緻。
坐席間有豪放者脫帽解衣,手持巨筆,要在丈二的白宣上記取今曰之盛況,也有自調琵琶者,不安曲譜,要品出自己的雅調,最有趣者要數酒量淺bó者,追著歌記,想要拿人家的繡鞋作為自己飲酒的器具……
主人家雲板一響,頓時萬籟俱靜,一方新城地理模型就被搬了上來,這才是今曰的主菜,做記者毛筆拋於湖面,調曲者琵琶橫臥,本來已經擒住歌記正在上下其手的風流人物,放開爛泥一樣的美佳人,眼中精光閃閃,那裡還有半分醉意?
刺史侯爺酣醉,笑拍著模型直說做的不好,比例不對,新城那裡會是如此狹小,眾人齊聲逗趣,悄無聲息間就把自家要購買的土地誇大了許多,刺史侯爺一一應允,答應之時狂態畢露,割裂新城土地如同割裂牛羊,隨行的從吏面如土色,屢次勸解侯爺,今曰醉矣,明曰再議此事,卻被當庭斥責,只得恨恨離去。
一封封的土地文書被大醉的刺史侯爺一一簽發,金銀之物被現場交割,從吏雖然痛哭流涕,檢驗金銀卻毫不怠慢,這是侯爺唯一能向朝廷交代的東西。
宴盡賓主散,獨留下刺史侯爺躺在金幣之中狂呼過癮,今夜要蓋著金幣睡覺,巨舟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粉黛脂香縈繞不絕。
韓城,錢升頓腳嚎啕,怒髮衝冠的指著大